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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首辅落魄时 第3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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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上满身戾气。

谢秀才偶尔也会露出来一点少年气,但那只是点缀,是一种亲昵,他虽然城府深沉,面上全就是个温柔书生。

白九完全不一样。

也是,江南赫赫有名的匪首又怎么会是书生呢?鹿琼忍不住哂笑。

这时候,她其实已经把谢子介和白九当做两个人了,长相可能相似,但气质绝不会这样大变。

既然不是谢子介,鹿琼便打算好好质问一下这位白九,谢秀才到底是什么情况,然后就请他离开。

而白九在脾性上和谢子介果然也很不一样,他虽然虚弱了这么多天,但此时一不套鹿琼的话,二不修养精力静侯时机,反而踉跄起身,走到了鹿琼面前。

白九皱着眉毛,应该是想说什么,但很快,他的目光被鹿琼桌子上的字吸引了。

他似乎伸手想去拿腰间的剑,一伸手却摸了个空,于是他便寒着脸质问鹿琼:“你从哪得到的我的字?”

鹿琼今天练的不是那本《诗经》,而是一开始的那份墨帖,《诗经》太精致,这样心烦意乱的时候,她是不舍得拿出来的。

她临的哪是白九的字呀,她临的是谢秀才说过一位已死的朋友的字。

不对!鹿琼脑中忽然串起来了什么。

两份字,一份是她一开始拿到的,第二份是她用了一段时间后,谢秀才说他找到的。

但是白九没有死,那位朋友在谢秀才口中却是死去多时的。

他们中肯定是有人说谎的。

她突然想起来,谢秀才既然什么都没有带走,那么他给自己讲书的时候批注的文字也是没有带走的。

鹿琼忙从书桌上翻出来了一本书,将其摊开凑到了白九的面前,也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心态问道:“那你可认识这个字?”

白九沉吟了一会,他眼神让鹿琼看不懂,但他的确回答了鹿琼:“你拿我的字问我吗?”他比划了一下,很意外似的。

“别人可没见我这样写过。”

白九这时候其实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在黄泉了,不然怎么自己从未在人前展露过的字迹被这小娘子拿着?

不,这手字是比他自己写更成熟的,白九虽然已经打算改了字迹,但这可是个水磨功夫,以白九当前的情况,是没有时间好好练字的。

但他还不至于连自己的字都认不出来,就算成熟的一些,可在他预想里的字就是这样,而且间架结构也一致。

再说这批注也是自己的语气,就是也太温柔了,简直都能掐出水了,说得也细致得让白九有些烦躁。

心高气傲的谢十三郎,何曾做过这样的事?

只有在什么都可能发生的黄泉才会这样。

那个小娘子只是很严肃的问他:“那你如今多大?”

既然已经死去,那就没什么不能回答,虽然遗憾自己的报仇大计还没开始就已经夭折,但看着这小娘子急切的样子,白九还是直觉地先回答了问题:“我今年刚过十六岁。”

白九正要再继续问鹿琼下去,就看见这个小娘子脸色大变,近乎苍白,她严厉的说道:“你不叫白九!告诉我你的名字!”

白九心里一惊,就算是在黄泉,白九也又一次想去握剑了。

那你和我什么关系

鹿琼此时的心简直是颤栗的, 她的确想过谢秀才和白九的关系不一般,她甚至想了谢秀才可能在白九那里有特殊的地位,牵扯很深, 或者谢子介给白九提供过很多帮助。

但是谢秀才居然是匪首白九?

怎么可能呢?

鹿琼是知道自己其实想听到什么回答,无疑她是不希望谢子介是匪首的,她还记得谢子介自己都说过白九是必须死。

白九可以死,谢子介不行。

她暗暗祈祷自己可以听见面前的白九说:其实这只是他胡说的, 他名字叫谢子介。

而对于白九来说,他的名字哪是能轻易说出口的?

从小别人称呼他, 要不就是谢家子, 要不就是十三郎、十三弟什么的, 但无论哪种,他的大名反而叫的人不多,而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名字有实感, 其实还是在逃出沥江府三个月后。

那一天他跟着车队踉踉跄跄地出了城——他自己会一些剑术,又年轻身强力壮,还精通术学和临阳路这边的舆图,所以找到了商队,成了护卫,跟着商队一同北上。

这天他已经走到第二座城, 他听见有人谈起了自己的名字,和九哥、十一哥还有祖父,爹娘他们一起,那些茶客漠然的说起来了各自的死状。

用自己送的钗子自尽的母亲,长跪在祖宗牌位前被火烧焦的祖父,伏在桌前却再也醒不来的父亲,还有其他人……

他手紧紧握住剑柄, 只有剑能给他一点支撑了,熟悉的名字变得那么陌生,和他一直不敢想的亲故模样联系在一起,让白九差点绷不住神色。

然后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和焦黑的分不出来的尸体堆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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