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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把悲伤丢向尽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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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护士小姐有点为难的支支吾吾了几声,随后好像拨打了通电话给谁。

「左手边右转第一个楼梯,上去后右转走到最底就是了。」护士小姐在我的耳边轻声细语,温柔的笑容让我不禁又鼻酸了一次。

拉着佑霖的手缓慢地朝护士小姐所说的地方走去,走过一间又一间病房,我的心跳缓慢加速着,揪紧胸口的衣服,心脏跳动的声音大到彷彿在我耳边播放。

走到最底,灯光已经不太明显,四周显得有些阴暗,我看见门口有几个大字,「278加护病房,杨盛。」

转开冰冷的手把,我和佑霖并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呆愣在门口看着床上那憔悴的脸庞,以及站在一旁纯白衣袍的身影。

「姊,我们不进去吗?」佑霖轻扯我的衣襬,有点哽咽地问着我。

「医生在里头,况且这里是加护病房,我们不能随便进去。」我淡淡地回应,只是内心却是澎湃汹涌。

虽然不太清楚我却还是看见父亲消瘦的脸庞,脸上尽是岁月的痕跡,唯一不变的是那抹笑容还掛在他的嘴边,还是那么灿烂、那么刺眼、那么温暖,让我又情不自禁深陷其中。

我想我还是那么渴望——父爱。

「阿盛,我跟你也相识好几十年了,兄弟一场,我一定会尽力帮你。」医生的音量传到我耳中已经显得小声了,已是我依旧能清楚听见。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得很。」父亲扯了扯嘴角,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却充满了惆悵在里头。

「唉,别说了,你好好休息吧,如果你肯早点来治疗,也许还会有希望。」医生轻拍父亲的手背,无奈地叹了声气,随后我听见医生说了一串英文,也许是父亲病症的学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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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让我震惊的却是医生接在后头说的话。

事实,永远都那么残酷。

趁着医生还没走出病房,我拉着佑霖转身就跑,完全无视医院的「走廊禁止奔跑」规则,我只知道如果再待下去,我会在那彻底崩溃。

让佑霖先行搭乘计程车回家,而我自己则是游荡在繁华的街道上,无情的事实抽走了我所有思绪,儘管周围有多么吵杂的声音,此时我的世界里只剩一片空白,我唯一还能听见的是自己的声音——心在淌血。

已经找不了任何藉口来蒙骗自己了。

漫无目的地走着,我看见前方的道路是一片黑暗,明明霓虹灯光是如此的强烈,视线却越来越模糊,望着不远处的转角,我突然想说:「下个路口,遇见的会是谁?」

心中期盼的人,竟然是你。

任昱捷。

温热的泪似乎从我的眼眶滑落,缓缓闭上双眼,将全身放松等待迎上柏油路面的怀抱。强而有力的手臂,温暖的怀抱,迷人的嗓音缠绕在耳边,怎么不是冰冷又刺痛的柏油路面呢?是谁?

「子安!爸爸今天有买枝仔冰回来哦!」摇晃着手中的塑胶袋,脸上的和蔼笑容一直是我在追求的。父亲他,一直都是那么慈爱的宠溺我们。

「好棒,是冰淇淋!」抢下父亲手中的塑胶袋,兴奋地从里头拿出那白色保丽龙盒,掀起盖子,最古早味的冰棒就在眼前。

随手拿了枝凤梨口味的冰棒,将包装拆下后,将冰棒含进嘴中,沁凉微酸微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凤梨的香味溢满整个鼻腔,温暖甜蜜的感觉从身旁开始蔓延,瀰漫在四周空气。

那时佑霖还小,连走路都有点困难,何况是和我一起享受这冰凉的滋味。

只是,我想他也能感受到家中幸福的空气。

自从父母亲离我们而去后,我和佑霖艰苦生活的这几年,夜里我偶尔总会梦见当时我们那么幸福的时候,只是当天一亮、梦一醒,我才发现这一切都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爸、妈。」父亲和母亲的身影彷彿在我的眼前,缓缓举起手好似在伸长一点就能被他们熟悉的手掌握住。

「我是你学长。」温暖的大掌突然握住我伸出的手,低沉迷人的嗓音将我从虚幻梦境中拉回到现实,当我看清一切才发现我和致奕学长靠的有多么近、有多么曖昧。

「啊、致奕学长,对不起。」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我羞赧地低下头抓紧盖在身上的被子。

「没关係。」学长带着笑容回应着我。

「对了,我怎么会在这,这里是?」环视着陌生的四周,整齐的摆设,乾净的地板,活像是个男生的房间,或许应该说根本就是。

「你差点倒在路边,我刚好看见你,本来要和你打招呼,结果谁知道你突然就往我身上倒,所以我就把你带回我家了,这是我的房间。」他靦腆的笑了笑,不自在的搔弄着头发,学长的眼神似乎从我醒来后就不曾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们之间突然沉默地下来,望向床头的闹鐘,我也不好意思再霸佔学长的床铺。

「我弟还在家里等我,我要先回去了。」掀开被子赶忙起身,眼皮突然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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