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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起始的血泪史0(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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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到颱风季节,为了怕断货,最近进货量特别大,港里的船忙着搬上搬下,工人们粗布衣裳都被汗弄成暗色,连停下来喝口水、甩甩手的时间都没有,顶多偶尔停下来用掛在脖上的毛巾抹抹额。

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没有人是空间的,就算是老板也忙着数钞票、处理锁碎文件,在这一片忙录中就有个年轻人这样,满身穿戴都是西洋货,大摇大摆的走过码头,好手好脚也不帮忙,没人搭理他,但都避开和他接触机会,嘴上停不住的碎念,内容不外乎嫌他来只是佔位子。

「走啦,老头!」

也许是被忽视而不高兴,他对默默在一旁清点木箱物品的人吼,部分的人暂时停下手上动作,看着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孩子,你才几岁,说这种话?」

被说是老头的男人也不过四十岁,衣着朴素不算顶好,但正在收拾的手提箱却很讲究,上好的皮革和黄铜边条,衣装像是故意低调的,就算和年轻人说话也是压低脸,和年轻人的高调成反比。

「什么!你外地来的吧?去打听下我谁好吗?」

年轻人操着一口流利闽南语,举起手要打下,男人只是把箱子盖上,动都不动。

「源立!」

略带老成的声音传来,年轻人停了手,表情染着不悦朝着另一方向跑走。

「仁和先生,抱歉啦,孩子人不懂事。」

刚叫年轻人住手的人对着男人说,一身金边唐装,眉宇间和刚的年轻人很是相似。

「他是谁?」

仁和没有错怪也没有说场面话,就着疑问发言,虽然脸抬起来了,帽子还是压得很低,勉强能看到鼻子,看来还是典型的台湾、大陆人。

「就我最小的儿子,源立啦,你就不知,他成天往酒店跑,我们家的名誉被他减多多。」

「那还真可惜。」

面对无限抱怨,仁和说着的不知是回应还是心得。

在外头间晃了大半天,看口袋钱也不太够了,源立才朝这区域最大的药行走去,店里的雇员或多或少都对他丢来鄙视,他只顾把挡路的人推到一旁,直直走到内室,只见自已父亲正和仁和并坐着喝茶。

「源立,来啊,叫老师。」

「他是谁?」

「我的好兄弟,你从今天开始,就由他来照顾了。」

「什么!」

像是打好信号般,仁和站了起来说:「走吧。」

「走去哪,这我家,我哪也不去。」

还在惊讶,源立的娘拿了个大布包出来,眼泪早湿了整眼,她边把布包硬塞给源立,理了理他的衣领。

「源立啊,你要记得常写信回来,阿母真的很不甘,可是喔,你这孩子我们真的无法教。」

身为母亲,她打从心里知道他是个好孩子,可是看他一天天的向下沉沦,也不知以后会变怎样,再下去搞不好去混个黑的,哪天被断手断脚丢在路边也不知道,与其这样不如让他少年就受点苦,将来还有出头的机会。

「我没要去,母啊,别再哭了。」

可是她只挣扎着改扑到丈夫怀里,看来源立爹是铁了心不改。

「嘻,那么大还巴着老母吗?」

仁和有意无意的把手放上他肩膀,带有笑意的说,而源立家两老还正在互相安慰着。

「去就去。」

无法忍受被看扁,源立就这样亲口答应了,也没注意到仁和满意的微笑。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仁和充满诚意的对两老行了个礼,还扫倒他脚,硬压源立要给两人磕头,一向孤傲的源立哪肯,呜呜的立直背,但仁和只轻点他的腰,便瞬间被抽走力气,额头碰的撞在地上,好在地是木质的,不会撞坏什么。

而源立娘看儿子居然定住那么久,感动得又杀猪似的大哭起来,连带源立爹也跑出两滴男人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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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的车程外对源立是完全陌生的世界,离开码头和繁华的市集,步行带着他走进山里,唯一一条人能走的山路长着一层苔蘚。

仁和拿着的行李箱看来蛮沉的,脚步却还是很轻盈,还能巧妙踩住凸出石块避免滑倒。而源立就狼狈许多,得加快脚步才能跟上仁和,当然也顾不上落脚处,加上体积庞大的布包,没走几步就得跌一下,弄得浅色衣裤全是泥巴。

「我不要走了!」

「可以啊,如果你记得怎么离开这里。」

土路的尽头开始出现台阶,仁和头也不回的继续往上爬,速度还比刚才时候更快。坐在地上的源立纵使不情愿也只能拿起行李,小跑步跟上。

又爬了有十分鐘的阶梯,源立已经喘得连抱怨的话都说不出来,好不容易眼前出现个大门,仁和执起上头的金属环,在木门上敲敲,而立则抓紧时间,坐在梯子上少休。

「找谁?」

应门的人把门开了条小缝,说话的态度很不客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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