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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起始的血泪史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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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被硬生生打断,一位金发的女士提着裙襬跑来,双手握住源立的右手,让他当场傻住,医生则和她打了个照面,有点急的离开。

「还记得我吗?仁和带你来见过我。」

起初记忆还有点不清楚,直到她说起仁和他才想起。推算下来她至少活了有五世纪,还住这么大房子、有那么多僕人,比起来,无家可归、年纪不到百年的源立简直游民。

「夫人,您好。」

他怯怯低头,用破破的英文打着招呼。

「放轻松,仁和和我是老朋友了,把我当家人,把这当自已家。」

她的中文很流利,只有点淡淡的腔调,只听声音倒像道地的北京人。

「多住几天吧。」

她摸摸源立头顶。

「好的。」

感觉头顶传来的温热,源立的心和脸颊都暖了起来。

等着吃饭时间,源立继续东走西走,行经医生房间,房门却是打开的,里头医生正在收拾行李,手上的夹板已经拆掉,身上早穿好外套,看来是马上要走。

「喔,林先生。」

「你要走了?」

感觉背后有人,医生转头看下又摺着衣服,把箱子盖上后提起来。

「不吃完饭再走?」

就留他和夫人一起吃饭?源立心里有几分觉得不对,是不是夫人不喜欢访客?

「我旅行到一半跑来,再不走我朋友要哭了。」

医生爽朗的半开玩笑,可源立还是放心不下,低头沉默着。

「好好照顾自已。」

他拿起行李,用受伤的那隻手抱着源立,抱了有三分鐘才放开,按低帽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没多久后开始的午饭,源立从一开始就没什么胃口,夫人倒是眉开眼笑的要源立坐在她边,『像中国的家人一起吃饭』。

吃过开胃豆腐,接下来端上的却是汤,还是相当富有中国味的人蔘鸡汤,白底器皿印着蓝花,就算洗得发亮还装着汤,源立还是能闻到瓷里透出的土味,他不是什么歷史专家,但还是知道光这汤匙的岁数就比他大上许多。

「嚐嚐吧,这人蔘是特别去找来的,苦了点却对身体很好。」

那句『特别』让源立不太自在,总有被掌握住的感觉,碍于自己在做客不好说什么。

「喜欢吗?」

「嗯,很好喝。」

他没心思去想味道,随意敷衍一下。

喝空的汤碗很快被收走,接着下道菜端上来,看来也是汤品,盖子还没打开就闻得到浓浓麻油和酒的味道,源立轻大腿部份的裤子,心里不舒服又加重几分。

僕人打开锅,里面是他小时候最爱吃的麻油腰花,它们冒着湮、在黑色的小沙锅里堆成一座小山,源立拿起筷子翻了下,下头没有麵线,就是整锅的腰花。

「多吃点,还有很多。」

夫人的主餐这才端上,切成片的牛排配着海盐放在白盘上,比腰花山像食物多了。她没急着开动,而是招呼着源立,看他勉强吃了几块才把肉放进嘴里。

不知是药的效用还没过,还是厨师料理得不好,腰花腥味很重,让他得闭气才能吞下,麻油和薑重味充满肺部,每咬一下都是酷刑。

「呜,我吃饱……了。」

吃到第三片,源立真的受不了的放下筷子,胃翻起大浪,头又痛又晕,他费力的推开汤锅,整隻手放在桌上支撑自已。

「还好吗?医生应该还没走远,我叫他回来。」

夫人看来不太担心,还是优雅的切肉、叉肉、放入嘴里。

「我想好好睡一下就好。」

源立知道自已怎么了,他也敢肯定夫人也知道自己怎么了,长期食用品质不好的血,加上身体抵抗力不好,用人类的说法就是营养不良。

可是他不想求,总觉得吃人家的、睡人家的可以,唯独这个不行。

「要喝点血?」

没等源立回应夫人就指示僕人准备,他们拿来用玻璃杯装着的血,远远就能看出顏色纯净又均匀,绝对是刚產出就被拦下的佳品。

「我不习惯,被那么多人看着。」

玻璃瓶插着吸管,源立手扣住瓶子,张望下四周。

「以前都得躲人类对吧?真可怜。」

夫人又握上他的手,让源立有几分想哭,却不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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