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冷静的疯狂(4 / 5)
时从袖口各垂出了一条丝巾,方才,她就是以那对长长的丝巾捲开逸飞和冰麻鬼的,她的身段也宛如羽毛般轻盈。
「嚯?我还以为你会逃呢,明明你知道这时候该做的只有逃不是吗?」零极早看出这场战斗中,就数晓安能最冷静的拿捏胜算。
「怎么可以自己逃走呢?」晓安的语气仍是那么柔,「可悲的杀人木偶啊,你一定不能理解人与人之间的羈绊与缘份吧?」
「哈啊?这样啊,原来如此,那我就让你明白羈绊和缘份那种东西,不过都只是人心所生的自我满足罢了,凭那种东西,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的。」零极先生也不生气,因为他马上就要让晓安屈服。
他要让晓安在泪水中惨烈地否定自己的信念,光是稍微想像一下,零极就觉得欲罢不能,只是他要出手时,晓安又唐突地问:「等一下。你之前说你要继承冬乐之名,化为凌驾于善恶的存在,并给予这个世界制裁——是什么意思?」
「亏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啊?不过连人话也听不懂我可就伤脑筋了啊。」零极冷冷地嘲讽,可惜没能激怒晓安。晓安的情商之高,连从小和她就在一起的逸飞也没什么见过她动怒。
「你所追求的目标,不就是想透过屠杀来对世界进行『制裁』吗?真是肤浅,」晓安轻声说:「从我听到你那模稜两可的宣言就在怀疑了,你其实并不知道你真正在追求的是什么吧?你是个只能透过屠杀来追寻答案的杀人木偶。」
「啊?」你凭什么妄下断言?零极很想这么反驳,不过他沉默了。
「真想知道是怎样的命运,才会孕育出你这般极端而危险的存在呢。」晓安伸手阻拦想衝上前的逸飞和冰麻鬼。
「……」零极看出晓安已经得出了一些想法,他心想:反正这种程度的对手想杀随时都可以,不如先听听她有何高论再动手。
「说起来,你过去在屠杀的时候总会刻意留下一个活口,虽然这几年你越来越倾向杀得一乾二净,但至少在十年前,你总会『习惯性』的在兇案现场留下最年幼的活口——」晓安问:「你这种行为到底有何意义?」
面不改色的零极先生撇撇嘴,「谁知道啊?」
「这边我大胆作出一个推断,想听吗?我可是特别鑽研过人心的哦,尤其是像你这种失控杀人狂的内心。虽然失控的杀人狂多半不是很厉害,不过你算例外就是了,不排除你背后有个大人物在『栽培你』。」晓安试探性地问。
「……」零极静静听着。没有肯定或否定。
「你是想製造出同类,并藉此找到自己追寻的答案吧?」晓安如是问道。
「……」零极没有回答。不否定。
晓安接着说:「你因自己某个悲惨的身世而诅咒、憎恨着这个世界,你经歷的想必是如地狱般极其骇人的命运,然后在某天,你不知为何得到了力量、足以让你从受害立场转为加害立场的力量,于是你内心的诅咒和憎恨得到了宣洩点,你也因而变得沉浸在报復性的杀戮中。」
「……」零极面无表情。
「然而到头来,你内心的憎恨和诅咒并没有消失,反而让你变得更扭曲,并让诅咒变本加厉的转而投向世界,」晓安深吸一口气,「以上,就是你反覆施行屠杀的动机,也是你口中的『对世界给予制裁』,不过这其实只是讲得好听,说穿了,你在做的只不过是失控的杀戮成癮症。这是毫无道理的行径,连你自己也控制不住杀戮的衝动,换句话说,你早就已经疯了。」
「……」零极的指尖一颤,疯了?我?他从没料到会被这么说。
「起初你企图透过屠杀的悲剧製造出同类——製造出和你一样只能终日委身于憎恨和诅咒的同类,你想藉由同类在日后的行为来证明自己投向世界的诅咒并没有错,你想证明这个世界是该被制裁的,」晓安说:「但是你失败了,没有任何一个受害者因你而诅咒整个世界,于是你——掛着冷静的面具,在不知不觉中发狂了。」
至此,善于分析人心的晓安总算说完了她对零极的判断。
「……」零极的嘴唇微动,可是晓安没听见零极想表示什么。
「我给出的答案如何?基本还算正确吗?」晓安柔声问。
「……了你。」零极的样子有些古怪,宛如失去灵魂般,他的双目空洞,晓安稍稍提起警戒地问:「什么?」
「杀了你。」
零极这三个字说得远比他讲过的任何一句话都要平淡且清楚。
同时间,零极如鬼魅般的身影一晃,「姐姐!」逸飞早料到会变成这样,他赶紧推开晓安,下一秒,零极的右手贯穿了逸飞的右肩,逸飞只来得及避开要害,可是反而是零极闷哼一声,「就知道你会杀来这招!」冰麻鬼得意地大喊。
原来是冰麻鬼早将双手贴在逸飞背上,他透过逸飞的身体直接发动妖法,冻住了零极的右手腕!在零极将注意力放在晓安身上时,逸飞就料到零极必会这样攻来,而冰麻鬼也早就准备好透过逸飞的身体作为媒介,藉此冻住零极发动攻击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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