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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斡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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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睡了场黑甜好觉。

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杲日当空,碧空如洗,天气也与心绪一样清明。翠宝醒在干爽温暖的被窝里,身上衣物都换过,她伸展懒腰,起身梳洗穿戴,同时心下盘算今个儿出门要做几样事。

头等要紧的便是找个新屋子。

免得师兄找上门来。

陈伯劳可以劈晕药倒,大师兄不行,他到底是师父唯一的亲儿,看在师父的面子上,她不想,也不能真伤他。

想起师父,翠宝对着虚空笑了笑。

她走到前院,看见自己的里衣晾在竹架子上,干了大半,院里空荡无人,又折回厨房。发现盛秋梨的碟子下压着一张小条,揭锅一看,锅里温着两张炊饼,一碗酥骨鱼,一碗爆炒羊肚。

不禁咦了一声。

高献芝是不怎么出门的。

平日听见她有动静,不管什么时辰,身在哪里都会冒出来,一起吃饭,或者目送她出门。

今日摆明是躲着不肯见人,饭菜倒是预备了。

同在一片屋檐下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躲能躲到几时?难道此后都不见了吗?

翠宝坦荡,也看得开,她裹了一张饼路上吃,快步走到高献芝院子里。

枯井边落下的叶子被人扫成一堆。

这不是醒了。

她叩门:“我要出门去办些事,还需去忠叔那里赶个趟,不必等我吃饭,晚上自个吃些好的,别总煮粥对付。”

屋里没有回应。

她侧耳,耳廓动了动,分明听见他浅薄急促的声息。

她没臊,他先臊上了。

躲着不见人。

不过多亏他,饱睡一场,精神健旺许多。想到这点走出几步的翠宝又折返回来,对着门缝道:“昨晚多谢你,我会尽快配出解毒方。”

她转身要走,门里忽然传出他的声音。

“之前你说的那件事,我、我可以。”

“哪件事?”

翠宝一时没懂。

门后静默几瞬,艰涩道:“下个旬日,你让她们来吧。”

她们?

翠宝顿了顿,堪破他话中意思,他答应共御二女了。

于是隔着门道声好,转身离开。

尘埃在光中漫舞,凄侧无助。

她抬眸看了一眼,垂下眼帘,快步出门,留那道追赶不上的身影独自沉默在院墙。

哪怕没有功名,也可以靠着父兄做一个悠闲自在的富家翁,而今只能为人鱼肉,被要挟,被迫轻贱皮肉。

高献芝固然可叹,但她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不会把情绪耗费在兴叹他人命势多舛上。

她该做正事。

冯公公早就在两个月前来信,叮嘱她命高献芝共御二女,好好磨砺阳物,只等接到他身上那日,必须是根雄风无敌,天下无匹的宝物。

别说二女,其实三女,四女,多多益善。

冯公公求之不得。

坚信刀越磨越利。

阳物越擦越硬。

冯公公是悬在她和高献芝头上的大刀,违逆他,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她明白,高献芝其实没有资格与她抗议,哪怕逼迫,他也不得不点头,她有的是法子逼他低头,但高家对她有恩,她不想逼迫太紧。

解药已经断绝两月。

她仍旧接待每旬来的姐姐,勤勤恳恳写着奉承拍马的扎记,送到驿站,寄往顺天。

尽量恭顺,怯弱,怕死,求饶。

在这之余,设法炼解药,可惜从前看她吃药的人必须见到吞服,口舌里没有余物才罢休,更不许见到咀嚼。

只靠吞一瞬就过,根本没有时间细品。

都说事到万难须放胆。

人没有被活活难死的道理。

哪怕高献芝一直不点头,她预备了几根角先生,一水淫器在房中备用,这边不亮,那边亮。并且自炼了多种淫药,试图加大毒性承受,好叫毒发时不那么难受。

如果不是这样,前夜昨夜两次毒发,她也许早就失去理智,把高献芝生吞了。

东厂把她当丹炉,一边投毒,一边怕她暴毙吊着她的性命。

哪知道,她比他们更紧张自己的性命。

她要活。

不能死。

一张炊饼吃完,翠宝抹抹嘴,快马恰好赶到城郊马场。

今日天好,正巧有几个头戴凌云巾,身穿道袍,脚踏大红云头履的富家员外来看马,带着数名娇滴滴的妾室,后头跟着抱琴丫鬟,一行人乌泱泱,走走停停。

“刘姐姐你来啦,忠叔一直在等你,午时一过,以为你不来了。”

“姐姐用饭了不成?”

她翻身下马,找歪脖子树拴马,两个青衣马童眼睛尖,一看到人小跑着从篱笆墙下赶了过来,一人一句。

她嘴上答应说吃过,问忠叔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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