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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凡与她狠狠地吵了一架。
恶言相对、拳脚相向,情绪崩溃的她犹如不顾形象的泼妇哭尽了泪水,乱发披散不断以无力的拳头槌向了男人;而默默地承受着拳击的男人只呈着黯淡的神色,一言不发地目瞪着妻子的谩骂。
t「……你要去就去吧。」
最后疲惫夺去了所有精神与力气,握着拳的双手碰上志凡的胸膛,脱力的身躯如同哀求般滑落至地面,手却依旧抓着志凡的衣角。
双目空洞的眼眸早已失去了焦点,瞳孔中只剩下无尽混沌的深邃。再也思考不了,过量的哭泣令双眼肿痛,拚命的泣鸣更为头颅带来一阵刺痛。实在太过疼痛,感觉连心悸也不再作出回响。
「都随你所愿去吧………」沙哑的嗓音呢喃于唇边,几乎消失于空气之中。「孩子都已经长大了,你也不用有甚么负担,都由我去承担就够了……。」
顷刻间,志凡张开了乾涸的双唇一副欲言又止。那么一剎,露出了夹杂着痛苦与愧疚的神色却又闭闔上嘴巴。
思忖了片刻,她隐约地听见志凡低喃了一句话,却几近听不见般虚幻。
「你所付出的代价是这么无谓没趣,」
若果眼眶再溢出一滴泪水,恐怕也不会察觉到。
「……就为了我。」
志凡打算到乡下与不知名的女人结婚。
志凡并没有直接告诉她,而是她从各方面看出了徵兆,在多番求証下才得出了确实的答案。在审问志凡之际,志凡那无言的回答给予她沉重的打击,証实了她最想逃避的预感。
儘管她早就猜想过这样的结果,但当想像化为现实的顷刻,她却不晓得该如何去应对这个景况。若果这一切都是幻想的话,她便能一直深信着志凡绝对不会离开她的身边。
可是,这种想法丝毫不曾在脑海浮现过。
倘若没有志凡的支撑,她实在无法臆测往后的路该怎么独自走下去。
驀然感到眼前的光景被披上一片灰暗,怎样綺丽的景色都褪色了。哀叹不断洩出唇边,所有所看见的都被蒙上一片绝望之色。
到底,一直以来她到底为了些甚么才一直熬到今时今日呢?
───你所付出的代价是这么无谓没趣,
是为了迎来这个结果,才让自己这么艰辛的吗?
───……就为了我。
一心一意都为了这个家,她的将来、前途与幸福早就寄予给志凡了。但是到头来,这就是他们共同迎来的结局了吗?这就是她一直渴求的结果了吗?
「哈……是啊。」唸在唇边的低喃牵着自嘲的讥笑,甚至连流泪都让她疲累了。
或许,这就是上天安排给她的命运吧。
抑或是报应吧,就因为当初对镜当不慎的发言又拋弃了对她这么好的男孩。就因为她晓得志凡的本性,还与志凡结合之事。
恐怕,志凡根本不适合与她共谐连理。
至今他们共渡一起的时光已过去了十多年了,接下来还有大半辈子让他们一起携手度过。如今却在人生的半途已迎来了终结,她该用怎样的脸色去面对志凡的脸庞呢。
对她不忠的丈夫,这段婚姻还有甚么意义。
一闪一闪的信号灯在无神的眼瞳中闪烁着灯光,犹如走马灯隐隐约现勾起了曾经与志凡一起的甜蜜回忆。那些过于快乐的片段,彷彿要随着灯光逐渐消逝模糊起来。
飘忽的步伐无视于信号灯的提示,迈步向前。
回响于脑海的笑声与幸福、无关痛痒的对话、或是感动一时的誓言,再也无法让心扉作出悸动,甚至更加击溃心脏至振作不起的地步。
逐步向前的脚步承载着摇曳不定的身躯,走向不知何处的前方。
抱着这些早已泛黄的忆念,以及瞥见不了曙光的明日,她能前去的地方还有哪里。乾脆就这样,迎来生命的末梢………。
赫然,眼前闪过一道白芒。刺眼的白光沐浴着她的躯体,吞噬了她的身影。就那么一瞬间,闪过即逝。
身体猛地一颤,脚步不稳几乎整个人往后倾倒。却在那么一剎,垂在身旁的两手却被人紧紧抓紧,好不容易才稳住了。
「妈妈!」
嘹亮的叫喊响彻了周遭所有杂音,包括紊乱的心悸也被清澈了。所有灰暗亦被空白给肃清,令人精神一振的嚷叫让她睁大双眸回过神来。
往手边投向了视线,映现在眼瞳上的是两位女儿的脸庞。
瞥见那么幼小的孩子浮现这么忧担不安的神色,霎时间眼前一阵湿润。
倏地,一阵强风牵起了凌乱的散发又剎时停下,一架大贷车从身后辗过行驶的轨跡。若果刚才就这样走了出去,恐怕再也无法看见女儿的脸孔了。
只不过是一瞬之间,她与孩子差点生死相隔。
「……───!」
甚么都比不上此刻在心中泛起的激昂,双手挽住了两个小女孩的身躯,把她们拥入怀里。能够再次感受到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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