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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头打开的一刹那,司恋一疼。
掌心被指甲掐出很深的痕迹,浸了水后伤口浮现。
她按了几下洗手液。
本来没想呛那女孩几句的,可她提到了妈妈。
从司恋踏到南城的土地上起,她已经接受自己即将听到任何一切难听肮脏的描述,可她不允许妈妈被侮辱。
可笑,做尽坏事的是男人,背负骂名的却是女人,毫无道理可言。
司恋甩了甩手,扯了张纸巾擦干后丢进纸篓。
她出了宅院大门,司机眼尖看见她,跑去发动车,司恋正朝车走过去,后面有人叫住她。
“小姐,先生请你去喝杯茶。”
出声的是司璋怀的秘书。
换做往常司恋还愿意做做样子,乖巧地跟着人返回去,可她现在脚很痛,心里也不开心,她懒得演戏了:“明天吧。”
借着喝茶的幌子要说什么话,司恋不动脑子就能想出来。
一天经历一次令人恶心的事情已经足够了,其他糟心事留着明天再说。
她没管那秘书是什么表情,坐上车扬长而去。
但该面对的总会到来。
翌日吃完早饭,司恋坐等着人来请她。
昨天碰见的几房远亲已经下山回去了,那几个在花园里聊天的女孩怕惹麻烦,也没和自家长辈说起遇见司恋的事。
不过就算说起司恋也不怕。
司家人目前需要她,所以一定会维护她。
今早饭桌上只有她和林竹筠。
其实还应该有个女人的,不过最近她在疗养院陪着她丈夫,不住在司家主宅。
“小姐。”
秘书来了。
司恋抬眼和林竹筠示意。
林竹筠应许。
司恋跟着秘书穿过几处连廊,到了书房。
敲门入内,秘书送司恋进去后转身关上了门。
坐在沙发上的司璋怀久居上位,不怒自威,他的笑容很淡:“司恋来了,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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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失眠。
司恋把司贺送来的药丢进抽屉最深处,眼不见为净。
今天天气很好,别墅花园里的梨花树冒新芽了,司恋吃过早餐后直接去了花房,躺在软椅上晒太阳。
被太阳烘得迷糊间,她脑子里跳出了前几日和司璋怀的对话。
“得空去看看你父亲吧,他刚做完手术,很想念你。”
这个话题有几分真假司恋不去细究,她不置可否地应着,司璋怀也没强迫她,转而拿出几份文件。
“你也认祖归宗了,你的事自然也是司家的事。”
司恋玩着坎肩上的毛球,听见司璋怀道:“你父亲卧病在床,只好大伯来替你把关。你已经二十二了,读完书,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这里有几个与你年纪相仿的男孩资料,你挑选挑选,有机会一起见面吃个饭。”
司恋松开毛球。
司家的人都一个样,利益至上,连多伪装一段日子都不愿意,只恨不得立马夺去她身上可以利用的全部价值。
“好啊。”司恋回道。
司璋怀很满意司恋的态度,他挑出其中一本:“这是蒋家的二公子蒋泽西,他哥哥和你司贺哥哥很熟,是朋友,这家的孩子人都不错,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司恋接过那本文件,指尖在纸面上敲了敲:“是哥哥的朋友啊,那我和他家二公子,也一定能聊得来吧。”
“我考虑一下。”她甜甜地说。
司恋窝在躺椅上。
从那晚做完之后,司贺一直躲着她。
他没去主宅,一直以工作忙的名义留在公司,不回山上。
那既然山不就我,只好我就山。
司恋回到别墅内,探着脑袋对王姨道:“王姨,我们下山逛逛吧。”
深夜十点,司贺在公司对着电脑开视频会。
几项跨国业务接近尾声,他正和分公司的人交代事项,一通电话打进手机。
“稍等。”他对着视频里的人说道。
电话接起,是王姨。
视频会议中的高层没敢出大气,随后便见司贺挂了电话,对他们说:“抱歉有点私事,明天会议继续。”
视频一黑,被司贺挂断。
而司恋那头,她和不远处的王姨“僵持”着。
云雾山脚下有条江,贯穿了整座南城。
江风瑟瑟,月影星波倒挂在水面,岸边的芦苇荡正随着风尽情摇曳。
听王姨打完电话,司恋的心情没由来地好,她蹦跳着往江心又走近了些。
江水淹没了她的膝盖,旗袍裙摆花一样在水面绽开,此刻她倒不觉得冷了。
“我的小姐!算王姨求你了,别再往里面走了!”
王姨实在忍不住焦急,朝着司恋小跑几步。
“别过来!”司恋回头笑道,“您再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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