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杺莯qūÿūshūwū.côm(4 / 6)
珞王坐在床沿,看着蒙杺莯如同嚼蜡地很勉强吃了几口:「怎么了?不合你胃口?」明明是关心的话,却被他说得好似质问。
「我、我吃饱了。」蒙杺莯不敢说自己吃不下,不然珞王又会帮她吃下。
珞王皱眉看着只被她解决极少一部分的餐食,知道这根本不是她的餐量,喝道:「少来这套,必须吃!!」
「我真的吃不下了!我已经很胖了!」
「你哪胖了?别废话!快点!!」
蒙杺莯委屈极了,却只能勉强又吃了几口,不时用哀怨的神情偷瞄着珞王。
珞王看着她满脸的委屈,暗暗觉得好笑,脸上依旧神情肃穆,紧盯着她,直到见她吃下一半,表情才略有放松,蒙杺莯一见他目光不再严厉,像是久困出柙,急忙放下餐碗和餐勺。
「吃好了?」珞王问。
蒙杺莯赶紧点头。
「跟我来。」珞王说完就已经起身往居室外走去。
蒙杺莯只得乖乖跟在他后面。
珞王领着蒙杺莯到了画室,画室的墻上依然掛满了画作,不过与以此不同的是,珞王已经命人将皇太子生前画的那叁幅肖像画掛在其中。
「这是皇兄生前最后所画。」珞王站在这叁幅画的前方,对蒙杺莯道,「记录着他觉得最重要的时刻。」
看着熟悉的笔触,蒙杺莯抬头仰望着这叁幅画作。虽然她在暗中无数次落泪,但从来没在人前表现过,所以现在也不例外,她极力压製着崩溃般的悲慟和几近绝望的心碎,踉蹌地走上前。
这叁幅画蒙杺莯从没见过,一幅是皇太子和蒙杺莯举行阔婚仪式时的场景,他穿着华美的朝服,她则身披紫纱衫,画中,他揎开了她的纱帘,俯下身吻她的额头;一幅是他们和珞王叁人一起骑着色鹿前往珞王郡巡查时的场景,他和珞王穿着士侍的衣服,蒙杺莯则穿着畜兽的麻製衣服,她骑着小鹿走在两人的中间,正认真地建言珞王设立榜议製;还有一幅则是蒙杺莯的个人肖像画,她穿着茜色罗衫,侧身站在前院的紫藤树下,踮着脚尖,想闻淡淡的紫藤花香,只是她的眼睛因是皇太子用尽最后的力气落下的点睛,墨汁已经浸出了眼眶周围些许,于是珞王请了皇都最好的画匠重新修饰过,看起来像是她双眼含泪,却嘴角略微带笑。
「这幅画,」珞王指着她的肖像画,道,「是皇兄生前最后见到的场景,他是垂目含泪看着它走的。」
蒙杺莯再也抑製不住绝提的泪水,她捂着嘴,混身颤抖,却不想哭出声。
珞王看着她痛不欲生的表情,很想告诉她,他打算让他復生的事,可是珞王非常明白,即便他有这个打算,究竟何时能实现,他不知道,也不想给她虚无飘渺的希望,更多的,他希望她能找到其他活下去的理由。
「皇兄爱你,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你与他心意相通,有着同样的理想和抱负,否则他不会带着你特意到我封郡巡查。虽然他现在不在,但你们的心血还在,你忍心看着皇兄辛苦做出的革新在你的自怨自艾中走向衰亡吗?!你忍心将他的全部心血付之东流吗?!你忍心埋没自己的才华只像个娇滴滴的小女人整天以泪洗面寻死觅活吗?!」珞王的声音逐渐高亢。
「我我我本来就是小女人啊!」蒙杺莯带着哭腔不服气地叫道,「最爱的人不在了,我连悲伤的权力都没有吗?!」
「你没有!」珞王冷冷地说,「给本王记着!你是太子妃!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你的责任就是协助太子治理全州!建立你们向往的承平天下!!今日是你能悲伤的最后一日,从明晨发軔,给我把眼泪擦干!!做你应该做的事!!」
蒙杺莯短促地呼吸着,用愤懣怫郁带有怒意的表情瞪视着珞王,珞王也毫不畏惧,与她对视,直到蒙杺莯狠狠地一拳打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我恨死你了!!」
珞王却趁势一把将她揽过,紧紧地抱在怀里,亦如他早就应该做的事,轻声道:「你现在可以哭了。」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蒙杺莯带着哭音大声怒骂着、用无力的双手捶打着他,却只能任由泪水不争气地绝堤滚落,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襟。
珞王不管她如何捶打怒骂都不放手,他右手抱着她的后脑勺,左手紧箍着她的腰,直到她停止了击打,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衫嚎啕大哭,珞王这才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蹙眉落泪。
从皇太子离逝后,珞王无时无刻不在悔恨自己那晚的决定,如果当时他的意志坚定一点,去宰府找皇太子,兴许他还活着,而他偏偏做了最错误的选择!
珞王殿下,你的苦心总有一天太子妃殿下会明白的。守在门外的腾玧用手背擦拭着眼里的泪水,不敢吱声。
过了许久,蒙杺莯的哭声小了许多,她用带着浓浓的鼻音问:「他现在在哪?我想见他。」之前她一心寻死,想尽快随他到阴间地府,没再看到过皇太子的遗容。
珞王放开了蒙杺莯,模梭两可地回答:「宗府要准备葬仪,皇兄尚在龘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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