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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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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用任何的华贵的自称,代表这并非是来自皇帝的肯定,而只是一位和寻常人没有任何区别的父亲,在看见自己的孩子有了出息之后,那种不求任何回报、也不掺杂任何的利益相关的,单纯的欣慰。

商长殷顿了顿,或许也是没有料到皇帝会这样说。

他这一世的家人,似乎总能够在某些令人惊奇的地方,表现出这种让人心下一动的柔软来。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商长殷才真正的认同了他们是自己的家人,而不只是单纯的被血脉联系在一起。

五个超等位面退去,为南国留下的不只是皇宫。风已经为商长殷送来了消息,他于是知晓包括帝都在内,原先属于南国的三分之一的国土都尚还存在,并未被占去。

商长殷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父皇,大兄无事。”他说,“大兄和其他几位皇兄,并薛将军、林少卿、宋光禄皆无事。他们只是暂且被困在了先前去往的那个世界里面。”

不得不说,当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包括南国皇帝在内,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给我一点时间,父皇。”商长殷说。

“等我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会亲自将大兄带回来。”

少年的面上流露出一点不自觉的傲慢来。

“至于其他的,还请您放心。”

“有我在这里,谁也别想……再踏足我南国半步。”

渡鸦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陷入这个梦魇当中——事实上,连渡鸦自己都是对此感到奇怪的。

毕竟众所周知,他是来自于死之君的一抹灵魂的残片,而死之君——从不做梦。

因为,像是梦这样柔软的、色泽鲜艳的、过于鲜活和灵动了的东西,实在不是应该出现在亡灵国当中的景象。

可他眼下便深陷梦中,或许是附着在什么人的身上。这一具被暂时附着和借用的身躯胸腔当中满是愤懑与怨憎,即便把所有的恶意凝聚在一起挤出的汁水,或许也不抵他心头一分半毫的、黑泥般翻涌浮动的心思。

而在他的面前,站着另一个人。

对方的眉眼不知为何是无比模糊的,而他所附身的这具身体,正在用嘶哑的声音恐吓对方:“我可不会感谢你。”

“这个世界肮脏腐朽,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但你既救了我,我也会给你一点特别的优待。”

“我会努力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的。”

一只手伸过来,不轻不重的捂住了这具身体的嘴。

“知道了知道了。”对方听上去非常的不以为然,甚至还笑了一声。

“你如果觉得自己能杀掉我,那就来试试我好了。”

“我名商怀歌——你可要记好了,可别日后找错了人。”

对方或许还说了什么,但是渡鸦却听不清了。因为梦境到这里便戛然而止,而他正在被一只手给掏了出来——

没错。

掏了出来。

“去,对了,我都差点忘了还有你。”

商长殷的面上挂着一种恍然大悟一般的神色。方才,正是他伸手将原本在他的袖袋当中安静的像是尸体一样的渡鸦给捞了出来,摆到眼前的桌子上。

渡鸦那总是喜欢神气的翘起来的尾巴如今都垂了下去,整只鸦看上去都有点莫名的颓唐,总之不复先前的意气风发。他有些愣怔的望着商长殷,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商长殷眉一挑,露出一个乍一看上去云淡风轻,但是再细品的话,却会发现其中充满了某种无法轻易用言语去表述和形容的、危险至极的攻击性的笑来。

“没胆子向我坦诚一切的前因后果,倒是有这个胆子偷看我,嗯?”

少年从鼻腔里哼出来了一声,音调拉的很长。

他抓住渡鸦的翅膀扯了扯。

“你最好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然的话,商长殷并不介意用渡鸦试试后院那一副新的烤架究竟有多好用。

然而渡鸦看起来却有些呆呆愣愣,像是突然傻掉了一样,又或者是失了魂魄。

他仓惶的不断打量着商长殷,旋即发出了如坠梦中一般的含糊不清的呓语。

“怀歌……?”

在听清楚他的低喃后,商长殷面上的笑容一顿,眼底的情绪开始翻涌起来,像是一片在水中晕染开来的陈墨。

他依旧挂着笑,只是那笑如今看上去却更像是一副假面,又或者是陷阱上放置的甜美的诱饵。

“嗯?你在喊谁?”

倘若渡鸦现在抬头看上一眼的话,定然能够看见少年皇子眼底掀起的风浪。

商长殷当然不会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不如说,他简直要再熟悉不过。

——那是在被赋予“商长殷”之名的久远之前,曾经行走于诸天当中的救世主所使用过的名号。

【我也曾抱剑怀歌行尘世,插花走马醉千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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