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3 / 4)
阵发凉,仿佛冰冷的镰刀随时都有可能吻上脖颈,抿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有无比奇异的、同样是血红色的纹案在空中开始一笔一划的逐渐显现。这纹案的外围是一枚倒三角,在中央则是一只似鸟又似是蝴蝶的生物正在振翅欲飞。
黑色的羽毛虚影在空中无端的掠起,绕着商长殷和渡鸦所在的这一小方空地疾速的飞舞,圈出了一片独立的空间来。有某种奇异的浅唱低吟在耳边幽然的响起,伴随着哗哗的流水声,鼻翼间也似乎能够嗅到虽然不知名,但是又足够馥郁的花香。
而那枚纹案在空中一分为二,分别朝着商长殷和渡鸦的方向飘来,落入了瞳孔当中,随后又逐渐的隐没到了深处。
至此,契约既成。
商长殷的确能够察觉到自己似乎与冥冥之中的某个存在建立起了联系,不过让他眉头略挑的是,链接的另一头似乎单方面的对他并不设防,摆出了一副予求予取的模样来。
……这可真是有些过于的慷慨和大方了。商长殷想。
简直是给他心头的、自己与那位死之君是否曾经有过交集的怀疑,又更添上了一笔。
渡鸦试探性的朝着商长殷靠近,在确认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要将自己驱赶走的意思之后,他的胆子便不免变大了一些,用爪子勾着商长殷的衣服,攀上了他的肩膀。
“我需要能够用来【定位】你的兄长的存在的东西。”渡鸦一边说一边去看商长殷的脸色,生怕后者会因为自己提出了要求而觉得他没用、进而将他摒弃。
好在商长殷知道这是合理的要求。所以他在稍作沉吟之后,便带着渡鸦转身从这别宫的大殿当中离去。
他也该去见一见他的父皇了。
才刚刚发生了那样的、说是惊天之变都不为过的大事,无论是南国的皇帝也好,还是南国的朝臣也好,没有谁能够从这当中得到片刻的闲暇的时间。
需要他们去解决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无论是安抚国民,还是重新勘探如今南国的地界,商讨之后如何治国、如何发展、如何应对那些伟力浩瀚的异世界……全部都并非一时三刻便能够确定下来的事情。
他们几乎就没有从奉天殿里面离开过。
遍数整座皇宫,居然只有商长殷这么一个闲人——当然,也可能是其他人自觉使唤不动他的缘故。
当商长殷踏入奉天殿的时候,最开始甚至都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还是上首的南国皇帝最先看见了他,于是原本尚还在和群臣们的讨论都稍稍停顿了一下。
而也正是因为这停顿,其他人也都顺着皇帝的目光,看到了正走入大殿内的少年。
少年看上去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仍旧是让许多的老学究看不惯的那种“有违礼法”。他同样未曾束冠,黑色的长发随着行进的动作在身后晃来晃去,看上去带着一种难言的跳脱。
而在他的肩膀上,更是已经连藏都懒得藏了的站着那一只黑色的、作为宠物的渡鸦。
若是放在平日,他敢这幅样子踏入奉天殿,早就已经被御史们连番上阵给喷的狗血淋头了;然而今日,当看见商长殷这幅样子走进来的时候,却居然是寂静一片,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不过商长殷和这些大臣们平日也是恨不得相互无视的关系,因此也并没有多想。
但就在他同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身边原本站着的那些——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居然都仿佛提前越好了一般,整齐划一的朝着商长殷深深的弯下腰去行礼。
这并非是平日的跪礼,但是这种礼节当中所蕴含的深度与重量,却远非那种因为双方之间的阶级地位的差距而行的跪礼要厚重的多。
这一礼,并非是献给南国七皇子的。
这是献给名为“商长殷”之人、献给那位于大厦将倾之际力挽狂澜的天道之子,是他理应得到的尊重与感谢。
没有人说一句话,往日那些能言善辩、引经据典的文臣们;那些不善言辞,出口直爽的武将们,在这一刻都保持了沉默。
或许是在为自己往日对七皇子的轻视感到惭愧,以至于耻于开口;也可能只是单纯的认为,再多的舌灿莲花的言语也不能够表达即便是千分之一的、对于七皇子的复杂的感激。
但毫无疑问的、能够被确认的一点是,这一刻的奉天殿内,便是沉默之声都震耳欲聋。
商长殷在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惊了一下。说实话,他甚至以为那位站在最前方的、无论是头发还是胡子都已经全部花白了的阁老是终于气不过打算动手了的——毕竟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带只乌鸦来奉天殿,好像的确是有些荒唐哈。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显然并不在商长殷的计划之内,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平日里对他多有看不惯的王公阁老们一个个的都弯下了腰朝着自己郑重的行礼,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起猛了,所以才会连幻象都看见了。
商长殷并不太同这些朝臣们打交道,因此,他眼珠略转了转,随后朝着上首的皇帝投去了带了些无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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