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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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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下。在座有读书明理的人,纷纷点头称道,以为无论如何?都没有为父杀母还能得到谅解的道理,另外一些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这亲近母亲怎么就做了禽兽,大为不?满。两拨人竟当堂争论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

直到吵够了,纷纷看向说书人,道:“这女子究竟是死是活,不?如来个痛快!”

说书人哪里能让听众痛快?

遂唤人倒茶,新茶还散着热气,先吹去?热气,再啜饮两口,将茶杯把玩一番,放回桌面,又摇了摇手中折扇。

这才慢吞吞地说:“各位,大理寺卿这话是说,人与禽兽的区别,在于?纲常伦理。女子无视父子纲常,便不?是人,而是禽兽了,既然是禽兽,又怎么能按人的情理来宽宥她的罪过呢。这么一来,武侍郎那番复仇的话,就说不?通了。当时在场的众位官员,立刻又倾向大理寺卿的意思,附和着要治女子死罪,倘若武侍郎也被说服,这女子,也就必死无疑。”

“那武侍郎到底是什么反应啊?”有人问。

“那就要听武侍郎接下来说出的这番话了,正?是这番话,最终决定了女子的命运。武侍郎说了什么?女子究竟是死还是活?”说书人微微一笑?,收起折扇,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大堂里嘘声一片,说书人可不?顾,甚至有些操纵众人情绪的得意,大摇大摆地离开。昭昧盯着那背影,真?恨不?能揪衣领摇脖子让说书人把剩下的话吐出来。

可说书人走了,她没得听了。昭昧问旁边的人“下回”是什么时候,得知只要半个时辰,大舒了一口气。

半个时辰,还等得起。往椅背上一靠,她招手叫来博士,吃了几?块茶点,脑子才重新转起来,又转回那个故事,怔怔地出神。

她一点儿也不?了解母亲。从她有记忆起,母亲就在皇宫里做皇后,她只从宫人口中听说她的曾经,说她状元出身,说她与别人并称“上京双璧”,说她活在京城多少女子的春闺梦里。

可她自己从来没有提起。

母亲好像忘记了,她也就跟着不?在意,只觉得母亲从来就是这样的。母亲生来就是母亲、就是皇后。

但?不?是的。

她曾走过很远的路,看过很美的风景,发生过很多有趣的事,那些过往至今仍在百姓口中流传,只是从某一天起,她做了母亲、做了皇后,她的女儿要从旁人口中听她的故事,因为女儿记忆中的她再没有走出皇宫、再没有见过美景,总日复一日地坐在那里,像一张搁置已久的废纸,慢慢泛黄变脆,只待一阵风来,便化作一堆纸屑。

昭昧打个激灵,似从睡梦中惊醒。

再看周围,有的人等不?及走了,也有新的人加入进来,期待着“下回分解”。

昭昧非要听到下回不?可,可坐上半个时辰也难挨,她打算起来走走,眼睛一抬,正?看向大堂入口,登时转身低头,摸着桌子慢慢坐下,心里纳罕。

刚刚走进来的两个人……她不?可能看错,那是驼驼山的两个山匪头头!

在城里逛了一圈,昭昧就知道了她们?的身份,可见城里人对她们?的印象,而她们?居然就这么混进来,还敢来这人流密集的地方?。

她们?来做什么?昭昧皱眉。

她可没忘记这俩人当初是怎么试探自己身份的,而她临走时放的一把火,更是彻底把这她们?烧成了仇家。眼下她还隐姓埋名,不?能和她们?撞见。

可惜,听不?到故事后来发生了什么。

昭昧郁闷地往高台上一瞥,起身离开。

走出茶肆,又立刻停下脚步,眼睛一转,躲进了角落里。

不?行?,她还是得看看她们?来做什么。

好奇心占了上风,昭昧在茶肆旁等了好一阵,大约半个时辰,陆凌空推着江流水走出来。她不?敢离得太?近,远远盯着两个人的背影,一路跟到客栈,抬头一看。

和她住在同一家客栈。

两个房间只隔一道墙。

昭昧钻进自己房间,聚精会神听隔壁的动静。隔音不?太?好,昭昧听到里面有个声音说:“你说曲大要是逮着人了就翻脸,回头来对付我们?怎么办?”

这清亮的声音像陆凌空,又不?太?像——应该是陆凌空的。

江流水说了什么,昭昧没听清,再听又是那道清亮的声音:“糊弄她?哈,开什么玩笑?,就她那脾气,谁能糊弄她?”

江流水又不?知道说了什么。突然,拍案一声,陆凌空道:“好主意!我看他?们?也不?顺眼,将来他?们?要是真?的——”

江流水扬声一喝,陆凌空声音立刻弱下去?,再往后,哪怕昭昧像壁虎似的趴在墙上,仍然什么也听不?清。

单是听到的这几?句,也云里雾里,曲大可能是说曲准的长子,但?那个“她”更让人在意,不?知道说的是女是男。

再之后,隔壁安静下来,半点动静都没有。昭昧几?乎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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