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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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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来欺凌。”

“大胆!”李素节喝道:“依你所言,公主便是情愿的了!”

“公主并?非情愿,但总有情愿之人。”曲准与李素节针锋相对,道:“城外?如?何?,李司籍一路走来,不会不知。生死之外?无大事?,为得一口吃食,总有人心甘情愿。倘若这些官兵有错,那?么……”他轻笑嘲讽:“任她们去死便是对的了。”

“但你们又何?曾!”李素节紧闭着唇,咬着牙关,才强压下情绪,举重若轻地问:“给她们另一条路?”

曲准扬眉:“何?路?”

李素节直视着他。她为曲准这无知的一问感到可笑,一时分不清他是当真不知还是明知故问。

曲准又问:“李司籍如?何?不说??”

李素节抽离了情绪,平淡地说?:“做工。”

曲准愣了下,表情古怪,忍俊不禁道:“李司籍是说?,让那?些女子做工?”

李素节说?:“是。”

曲准笑出来:“她们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偏偏能做那?等事?吗?”李素节目光如?隼。

多少女子靠纺织承担半数税额, 余下的售卖又能够补贴家中嚼用。

她们是不能做工吗?她们只是不被考虑而已。

李素节无情抢白,曲准收了笑容,黑沉沉的目光看她。

“这有什么可?争论的。”昭昧似对这窒闷毫无所觉, 顺理成章道:“不过是做工而已,曲刺史?就?让她们去?做,能做的自?然就?做了, 不能做的就随便她们等死好了。”

李素节微微皱眉,似有异议, 但没有说。

再没有更合适的办法。

只是离开后,她忍不住道:“怎么能那么说话?呢。”

“我说得有错?”昭昧理直气壮地?顶回去?:“给了她们机会,她们不珍惜,那就?只好等死。”

李素节道:“你这就?好比询问一个没有被教导着如何走路的孩子,为什么不去?跑。又因为她不会跑,就?说她该死。”

“不然呢。”昭昧说:“我铺了路还不够, 还要教她去?跑?”

李素节沉默片刻, 嘴唇翕动着, 叹息一声:“是了,我们也只能做到这般了。”

昭昧想要反驳,目光一转,面露惊讶。

蜿蜒小路上,十几个女子正在隶臣带领下往院外走,似要出门。无论在李府还是曲府, 这都是件稀罕事。

她几步赶上, 横在路中,问:“这是做什么?”

隶臣忙低头道:“郎君的吩咐, 遣散众位伎妾。小的正带她们离开。”

“伎妾。”昭昧重复着,尚不能理解这含义, 目光不经意瞥过这些人,发?现大多毫无印象,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唯独当前一人,这些时日见得多,昭昧眼熟,便问:“她也是?”

她指的是秋叶。

隶臣面色有些尴尬,似乎在斟酌言辞,未及开口,秋叶一声冷哼。

“自?然是了。”她讽刺地?笑:“只是和她们的去?处不一样罢了。”

昭昧想问,李素节按住她。秋叶的目光射过来,不躲不避,把昭昧和李素节都打量一番,笑意更浓:“你们可?要小心府中这位娘主——哦是了,以?你们的身份,也用不着怕她。”

声音颇为阴阳怪气,说完便目不斜视地?从她们身旁擦过,走出几步又回头,向隶臣道:“还不带路?”

昭昧亲眼见着她们离去?,思索着那位娘主有什么特殊之处,没想出个所?以?然,偶一转眼,见李素节神色凝重,再一看,她又恢复从容。

昭昧若有所?思,又向秋叶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和曲准争论的核心最终因为话?题偏离而不了了之,然而次日,当昭昧和李素节跟着他来到军营,面前站着一排排披坚执锐的士兵,个个抖擞精神地?看向她们的方向,曲准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宣读出一个又一个名字。

一个又一个士兵出列,在昭昧面前一字排开。每个人都有着年?轻的脸,炯炯的目光时而看向曲准,更多看向昭昧,眼神蕴含着激动和敬仰。

曲准从未明?言她的身份,只放出风声,多少人就?已经知道。

他们大概今生都没想到能亲自?见公主一眼。

那样的情绪,直白而纯粹,透着黑色的眼睛落在昭昧身上,显得清澈明?亮。

就?好像他们被兵锋磨砺出的朝气与锋芒那样。

这名单不短,曲准读得不快,每个人出列时,都足够昭昧从容见他一眼。

昭昧的视线瞥过前头几人,再后来便兴致缺缺。

那些眸光因了她的漫不经心而黯淡下去?。

名单终于见底。曲准看看昭昧,又看向面前这几十人,唤了一个名字,说:“出列。”

那人甲胄在身,与别人不同,应当身具官职,不过看昭昧的目光也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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