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2 / 3)
飞了,却好像随时都要飞出她?的视线,而?她?不得不重新把它关进笼子,只为了留住它。
昭昧不说话,江流水又问:“它还活着?吗?”
昭昧说:“关你屁事。”
江流水问:“它的翅膀长好了吗?”
昭昧说:“关你屁事。”
江流水问:“它会飞了吗?”
“关你屁事!”
昭昧抽刀出鞘,转身,砰砰砰砰,眨眼间粗暴的几刀砍伤树身,留下深深的刀痕,树皮零碎地落在她?脚下,她?也?不看?,换个方向又是砰砰砰砰几刀。
砍完,吐出一口气,憋在胸口的那股沉郁好像也?随着?这口气挥散几分。
她?收刀入鞘。
收到?一半,江流水说:“这树怎么得罪你了?”
昭昧理直气壮:“碍了我的眼。”
江流水说:“这刀又怎么得罪你了?”
昭昧这下说不出什么,江流水便道:“这样用刀,不如不用。”
昭昧动作停住。刀身入鞘一半,刀柄仍在手中。她?瞥见江流水膝上的刀,说:“你的刀法?不错,我见过。”
江流水眼中划过复杂神色:“那也?是输了。”
昭昧皱起眉头,很快舒展,抬抬下巴:“我去搬把椅子来,我也?坐着?不动,我们来比划比划。”
昭昧不给江流水拒绝的机会,搬来椅子,拉开一点距离,和她?相对而?坐。每个人手中握着?一把刀,刀锋相对,看?起来有点可笑。
可当两把刀同时挥舞,没有人会笑出来。
失去双腿,就失去身体的支柱,仅凭脆弱的椅子脚,根本不能支撑运刀的力道。但?凡多用力一分,椅子就会不堪重负地摇摆,随时可能就地解体。
所以,她?们抽掉了力气,只剩下最纯粹的刀式。
昭昧自诩力量或许仍需锻炼,但?在招式上,她?师承将军贺涛,在拿曲二做练刀的障眼法?时,也?曾受过他几点指教,即使运用不够成熟,技巧也?该胜过大多数人。
但?她?输了。
她?输了!
昭昧有那么一瞬想把刀砸在地上,但?当着?江流水的面?,她?不以为意地说:“我输了。”
江流水说:“你看?起来没正?经?和人打过。”
昭昧不甘示弱:“我能站在这里,可是杀出来的。你应该见识过才对。”
江流水说:“和兵卒交手,也?只是兵卒的水平。”
昭昧无法?反驳。
她?本来有和曲大交手的机会,可真对上,她?必须保留。
只有和江流水……
昭昧眉毛一扬,说:“燕隼还活着?。翅膀已?经?痊愈了。它会飞了。”
江流水有些诧异,似乎没料到?她?会回答,又问:“那你放它飞走了吗?”
昭昧脸色一沉,硬梆梆说:“没有。”
她?想要走,江流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说,姓何?的死了。”
昭昧停住脚步。
“仇人死了,不是该高兴的吗?”
昭昧转身,说:“我们也?有仇吧。”
江流水想了想:“应该没有。”
昭昧说:“驼驼山的时候,你见我的眼神可不像没仇的样子。”
江流水云淡风轻地答:“可能认错了吧。”
昭昧没追问。她?只是不想回答江流水的那个问题。
何?贼死了,无论是不是死得太轻易,至少,大仇得报,她?应该开心的。可是,因为不是死在自己手里,她?半点也?不欣喜。
甚至,她?想,他不该死,他应该活着?。
昭昧臭着?脸走进后院,又臭着?脸从后院走出,旁人都看?得出她?心情不好,想哄她?几句,只有赵称玄直接扔来一包药,说:“夏花那里,再替我跑一趟,最后一次了。”
昭昧直接把药砸回去。
赵称玄被砸了个正?着?,回头对上昭昧的眼神,她?叹口气,又好好儿药交到?她?手中。
昭昧满意了,这才接过,想起答应曲二的事情,提着?药往倡肆去。
这几条街都是倡肆,今天?像是有什么事情,四?处弥漫着?活跃氛围。昭昧刚到?门前,就看?到?一个伎子追着?一辆车跑出去,不小心崴脚跌坐在地面?,看?着?那车子远去,表情悲痛。
昭昧平日里很少见到?这种场景,倒不是说伎子追车的场景,而?是她?表现得如此真切。据她?来往的观察,年纪小的感情比较丰富,但?稍微大些,就吝啬于付出情绪,只在该哭的时候哭,该笑的时候笑。
可她?却在车里人看?不见的地方难过。
昭昧没放在心上,径直来到?夏花的房间,看?屋里没别人,才进去把药材交给她?。
夏花正?梳着?头发,反应有些迟钝,过了会儿,才后知后觉:“你又爬墙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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