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2 / 3)
。”
“当然是?。”钟凭栏信口道:“我单方面的朋友。”
从前?见多了钟凭栏嬉皮笑脸,哪怕她帮了自己不少?,昭昧也没有多喜欢,可?这会儿却觉得亲近起?来?,道:“你问过我娘的意思吗?”
“这有什么好问的,即便她不答应,但我拿她当朋友,这就够了。”钟凭栏说。
昭昧问:“写了那么多话本,也是?为了这个?”
钟凭栏没有立刻回?答,斜倚墙壁,微抬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你大概不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了吧。”
昭昧问:“什么话?”
“那样的人?,”她的语气低沉得不像她:“那样的人?……总不该就那么被忘掉。”
旁边,李素节不知何时也看向这里,忽然说:“倘若禁令持续得久一些,不管做过怎样的事情?,大家总会忘记的。”
这话像是?打开什么开关,钟凭栏一个激灵,突然低骂:“该死的李益!”
她情?绪激扬起?来?:“她做过那么多事,却因为他一句话,谁也不敢说、谁也不能提,好像她不是?本该名留青史的宰相。多少?年后,当知道她那些过去的人?全都死掉,还?有谁会记得她?”
“谁也不会记得她!”钟凭栏道:“谁也不会知道历史上曾有这么一个女人?,她不是?谁的女儿、谁的母亲,她不靠做了谁的妻子留下?名字,而单单靠她自己……”
“谁也不会知道。”钟凭栏笑了笑,语气平缓下?来?,甚至有些刻意地轻快:“这种?事情?,她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我既然当她做朋友,总不能任她这么发生,不是?吗?”
她冲昭昧眨了下?眼。
昭昧无动于衷。
钟凭栏伸手要摸她的脸,将要触及,又停下?来?,调侃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昭昧说:“没什么。”
钟凭栏自作主张地揭过了这一页,转眸向李素节:“当初说的话,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李素节道:“因为我说了那句话,我们才相识的。”
“不错。”钟凭栏笑:“你的话正说在我心坎上。”
昭昧也看向李素节:“你的镜子选好了?”
李素节点头:“的确有用。”
昭昧似做了什么决定,走到赵称玄面前?说:“我想拜托你那个朋友一件事。”
赵称玄盯着她看:“我和你说了——”
“她不需要见外?人?。”昭昧打断。
赵称玄叹息一声:“你说吧。”
昭昧说:“请她帮忙改良弓箭,倘若成功,我将重金酬谢。”
赵称玄瞥一眼她的手:“说是?改良,连个样子都不给?”
昭昧的手中空空荡荡。
她此行本来?也不是?为了这件事。本打算再多了解对方几分,确认不存在问题,才能将象征着上武军军备最高水平的弓箭交出。可?突然得知了钟凭栏的身?世,她决定赌这一把?。
无论?是?赵称玄还?是?钟凭栏,一路行来?都助她良多,从前?不知道其中真相,反而谨慎,而现在,她却愿意多相信她们几分。
昭昧说:“稍后我会派人?送到。”
赵称玄讶异地多看她一眼,没有反对,只说:“我只负责传话,究竟要不要做,还?得看她的想法。”
昭昧不客气地说:“她若不做,我便再想办法说服她。”
“哟。”赵称玄笑了下?,说:“你放心,我会如实转告她的,但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她虽然处理这些机巧很有一手,但改良弓箭要是?简单,各家早就在这上面你追我赶了。”
昭昧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是?有这样的人?,总要先试试再说。
事情?交代清楚,她们与两人?再见,走出明医堂后,李素节道:“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昭昧道:“只是?觉得想法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李素节问她哪里不同,昭昧低头看着脚下?的路,说:“好像和你说过,从前?我总觉得,我不是?为了史书上那几行字活着的,纵使没有史书,我也要做我想做的事。”
“你是?说过。”李素节记得分明:“在你说想要登基的时候。”
“可?我现在好像不那么想了。”昭昧有些迷茫:“倘若总有人?想尽办法要从史书上抹掉她们的名字,那么,我总该千方百计让它们留下?来?。”
“会的。”李素节安定地笑:“你会成为书写历史的人?,而你书写的历史上,必然有她们的名字。”
昭昧停下?脚步。她转向李素节,忽然抱住她。
情?绪来?得猝不及防,连昭昧自己也分不出是?为了什么。但李素节仍旧回?拥了她。
她们很久没有这样拥抱了,尽管短暂。
昭昧很快松开手,愉快道:“那我们就该想想怎么在史书上留下?更多的文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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