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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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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姜秀润左思右想打定的主意。

可是凤离梧压根没有伸手去接那布条,只冰冷道:“少傅这般,是在跟孤邀功请赏吗?你拿了孤与父王全当了傻子,戏耍了这么久,现在又在表白忠心,你觉得孤该赏你什么?”

姜秀润的冷汗,从进书房起就没退下去过,跪得双膝发麻都不敢动上一动,只咬着牙道:“戴罪之身,不敢请殿下的赏,只是希望殿下看在我对殿下一片赤胆忠心的情分上,饶恕我的兄长。他是个文弱之人,原是不管事的,我这般大胆妄为,也是让他日夜寝食难安,奈何顾念亲情才没有告发我……我愿戴罪立功,明日赴约去见梁使,将潜伏在洛安城里的贼子们一网打尽……”

凤离梧这时倒是从席上站起了身,淡淡道:“请王女跟孤走上一趟吧。”

当姜秀润随着凤离梧一路驱车来到了刑部天狱时,心都缩紧了,她没想到太子竟然片刻都不肯浪费,直接亲手将自己送入了天牢中……昔日的幕僚之情竟然半点都不顾念……据说人进了天牢,就没有半个是完整抬出的,在被砍头前,都是要遭到严刑伺候……

所以她下了马车时,腿都有些发软,差点踉跄扑倒在地。

太子的大掌一把钳住了她,淡淡道:“少傅小心则个,不然一会的路,更不好走。”

等入了天牢,在镣锁叮当,囚犯的鬼哭狼嚎声中,凤离梧带着她来到了正在刑讯囚犯的刑室。

那墙壁上挂着几个人,袒露的胸脯上满是烙铁的痕迹,其中一个的耳朵似乎缺少了一块,汩汩留着鲜血,只有气无力道:“我招……我招……是有人用了金,指使我们哥几个阻拦太子府的车马,再见机行事,将带着布条的石子扔进了车厢里。可……可是那布条上写了什么,我是真的不知啊!”

刑讯官举起烧得通红的烙铁逼向另一个挂在墙壁上的犯人,那个说话明显带着梁国口音的人带着哭腔道:“我先前已经说了实情,我只是个经商的,是有人逼迫着我带了布条入城,雇佣乞丐行事,那布条邀约的是何人,我实在是不知啊!大人饶命,莫再烙我……”

无论他如何哭喊,那烙铁依然压在了他的胸前,只伴着凄厉的惨叫,一股子烤肉的味道弥散在了屋室中。

姜秀润再也承受不住,面色一白,不禁冲到角落里呕了起来。

她此时全已经明白,就在自己左右挣扎着是否坦白时,凤离梧已经掌控全局,秘密命人拿下了潜伏在洛安城里的梁国密探。

而她的戴罪立功,全无了什么意义,不过是省了太子命人将她挂在石壁上炙烤的工序罢了。

她觉得自己此番,也许真的命悬一线,要留在这刑讯室里了。权看殿下的心情,是要看凌迟切肉,还是慢慢腰斩消磨着光景了。

就在这时,凤离梧走到了她的身后,递给她一方巾帕道:“此处呛人,少傅随孤出去透透气吧。”

当姜秀润浑身瘫软地随着凤离梧从刑讯室里出来时,外面已经是繁星点点,进入暮夜。

凤离梧上了马车后,看着还呆立在车下的姜秀润,冷然道:“还不滚上来,是要留下?”

姜秀润赶紧爬上了马车,钻入车厢里,惊魂未定地跪坐在了凤离梧的身边。

现在,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凤离梧。这些日子来,在太子面前的谄媚油滑已经被震慑得半点不剩。

是她小看了这位大齐太子。

她忘了在凤离梧不多言,看似木讷的背后,是那个在她射箭解救下他后,用刀尖指着自己心窝的多疑孤独的皇子。

独惯了的狼,根本不可能会对任何人放下戒心。

凤离梧明知自己收了布条,却隐而不发,便是要试探人心,若是自己真的赴约而去……也许,他一早便知道了自己的机密。

想到这姜秀润又是一阵不寒而栗,一向玲珑七巧的心,也猜不透过一会凤离梧会拿自己怎样。

倒是凤离梧看她面色煞白,浑身还在微微战栗的模样有些可怜,便亲自从马车上的茶壶里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姜秀润接了过来,默默饮下,只将心一横,静候太子的发落。

接下来的路程,凤离梧并没有说话,只闭目养神,徒留姜秀润在那惴惴不安。

待回了太子府,太子却领着姜秀润来到了花园最偏僻处的波国质女的新院。

他看了看屋室里甚是简单的家私,然后用长指拨开了一个衣箱,从里面拿出一件大红的嫁衣,扔甩到了她的身上道:“试试吧,不知是否合身。”

姜秀润猛地一抬头,道:“殿下,您……这是何意?”

凤离梧依旧是冷冰冰的模样,慢慢道:“给君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啊。你当初胆大妄为,在大殿上顶了姜秀瑶的名头跳舞,当孤的父王是瞎子,辨认不出你与那瑶姬的样貌不同吗?以后朝中宫宴不断,孤实在懒得费神解释瑶姬为何突然变了模样,既然如此,不如你来顶了她的缺,圆了你撒下的谎。”

凤离梧的话听着在理,可是这些问题姜秀润先前也全想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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