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3)
“你小子,该注意的不注意,不该注意的瞎注意。”倪勋睨了徒弟一眼,“你动动脑子想想,依你收集的信息来看,罗美莲是不是一个虚荣又很自卑的农村姑娘?”
“是呀!”
“那你觉得这个耿妹子呢?”
“应该是跟罗美莲相反的类型吧。”
“那你觉得在她俩成为交心朋友的几率有多大?”
“这个……两人不太合适吧?”
“这就对了,”倪勋道,“你记不记得你昨天录的口供,昨天我们问了罗美莲的室友,男朋友,老师和她两个玩得好的老乡,没一个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对于她出身贫寒,却有几千块的包包这件事,大家都缄口不言,可是她有两个室友明显带着不屑,暗示我们她是傍了一个大款。而她的男朋友,却一无所知,只说她有个表叔回来认亲给了她一个大红包,她的两个玩的好的老乡,直接是她家里有钱了。你想想,我刚刚问这个小耿妹子,她是不是罗美莲的好友,她说不是,那她是怎么知道连罗美莲的室友男朋友都不知道的真相的?”
“也是啊,对了,耿妹子还说那天晚上,是她阻止了罗美莲自杀。”
“这不是更怪了吗?耿妹子一看就不像是多管闲事的人,但她在知道罗美莲裸贷之前,为什么不是像她的室友一样认为,她是傍上了一个大款?”
“您这么一说,也确实是……”吕晖抓抓卷毛,“耿柔看起来性格冷冷淡淡,看她的穿着打扮,也不是个虚荣的人,按道理跟罗美莲没有共同语言,可是她却知道罗美莲借钱的真相,就好像……就好像,她在知道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倪勋顺手又是一拐子。
“我是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意思,快去把这个案子转给经侦,我给他们队长打个电话,让他好好注意注意这个案子,”倪勋拿出手机看向窗外,“我有预感,我们很快还会见到这个耿柔妹子。”
耿柔站在回程的地铁上,周围挤满了乘客,她站在一节车厢的中间,双手扶着栏杆出神。
她很失望。并不是对倪勋和吕晖不深入调查罗美莲死因失望,因为耿柔自己也知道,罗美莲死得……太奇怪了。她失望的也是,罗美莲死得太奇怪了。
难道人的生死,真的已经早已注定?就算她费尽心思改变了罗美莲轻生的念头,她却仍然活不过天明。
不,也许还有其它隐情……
耿柔垂头恹恹的,她知道自己本身是失望的,但她发现,在她的身体里,还有一股强烈的失望甚至绝望的情绪,好像是她的,又不是她的。
耿柔明白这股情绪,属于大柔。
她平常虽然能与大柔说话,但基本上感应不到大柔的情绪,大柔却能轻易感应她的情绪变化,也许,是因为她是这身子的主体。可是大柔如果有十分强烈的情绪反应时,她也跟余震一样会受到牵连。
然而为什么,罗美莲的死,会让大柔这么失望?
米阳的电话打断了耿柔的沉思,“学校要召开罗美莲的追悼会,指导员让我们四点前要到礼堂集合,你现在在哪?”
“追悼会?”
“是呀,罗美莲的爸妈着急着把罗美莲送回老家,所以学校才临时决定开一个追悼会。”
耿柔赶回大学时,追悼会已经开始了,礼堂四周搭着些白条,台上放着几个花圈与几副挽联,中间是一副罗美莲的遗容照。黑白照里的罗美莲白牙咧开,笑眼望着前方,好像看着未来。
校长站在正中央,拿着话筒沉重地发言。
他哀悼西京大学失去了一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罗美莲的父母失去了一个好女儿,国家失去了未来的栋梁之材。
校长讲话时,手捧着女儿一副遗容照的罗母站在一旁,因校长的声情并茂而几度失控,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在这么多人的注目下不敢放声大哭,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却紧紧闭着干咧的嘴巴忍着哭声,终于有无法压抑的抽泣声与悲伤丝丝泄出来,就好像谁家受伤的小狗发出的呜咽声。
许多学生都不认识罗美莲,对她的死只有震惊没有伤心,但是隐隐听到罗母的声音,竟都鼻子发酸。
仔细想想,如果是自家的母亲捧着他们的遗像,那场面……思及此,许多人收了手机,默默垂头。
校长从没主持过追悼会,但也洋洋洒洒讲了很多,最后把这件事上升到了一个全民运动的高度,校长说这次罗美莲的猝死是一次血的教训,以后要在全校范围内加强体能训练,坚决杜绝这样的惨事再次发生。
校长讲完后,副校长、系主任和指导员都分别发言,因为都不怎么了解罗美莲这个学生,发言都大同小异,先是讲了几句罗美莲的事,紧接着就是运动拯救生命的主题。
最后,校长代表学校向罗美莲的父母送上了一万元的抚慰金,追悼会圆满结束。
耿柔最后再看一眼罗美莲的遗像,转身与同伴离去。
出了礼堂,耿柔将静音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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