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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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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他何必交付如此多的耐心?

一阵凉风带过,被子突被掀开。我反手去挡,司徒鄞已眼明手快地提起我的裙摆,将罗袜褪了下去。

双足暴露在外,我脸热得快要胀开,想躲无处躲,眼睁睁看他把药膏在手心抹匀,轻轻覆上红肿的膝盖。

一阵热流在冰冷的骨肉中游荡,我未料这样舒服,禁不住一声低呻。

司徒鄞手一抖,骨节分明的大手游弋向上……

我慌忙按住那只手,呼吸乱了分寸。

气氛僵硬片刻,司徒鄞收回手,行若无事地拉好我的被子,一派风轻云淡。

只是那微微变色的脸……是在脸红?

我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的脸,司徒鄞忽然抬头,眸底一波又一波的暗潮撞击而来。

“可还耐看?”

我赶忙低头,若非有人在这儿,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司徒鄞问:“还疼么?”

我摇头。

“怎么不找我?”

“皇上事忙。”低着头低着声,不知为何心虚起来。

“呵,是么?”司徒鄞动了动嘴角,慢慢站起来。

以为他要走,我心中有事搁不下,急拉住他的袖摆,“哥哥的事……”

深沉的目光垂落,“既然担忧,为何不找我说?”

怎么找?怎么说?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悻悻缩回手,司徒鄞俯身替我掖好被子,“你给我好好养着,不许再胡思乱想,余事,我会处理。”

“……谢皇上。”

他愉悦微笑:“不谢。”一回头,抵上我的鼻尖,顺势贴上来,温热的唇一蹭而过。

心跳静下两拍。

“很好……我会留着。”

直到司徒鄞离开,我也没辨出那声音里异样的低靡,是否是我的错觉。

昨日司徒鄞回宫后,马上把上书镇远将军的事情压了下去,应妃随后宣称染了风寒,在握椒殿闭门不出。我早起听到这消息,终于放下心来。

只是膝伤比昨日更严重,动一动,就皮肉撕裂一般的疼。

迢儿直皱眉,“到底是冻伤了,这样下去几日后省亲可怎么回去,就算回去了,夫人看到也要心疼一场了。”

经她这一说,我才想起正月三十便是回门省亲的日子。进了宫的妃嫔,一年省亲一次,只有趁着这一个机会,才能与家人团聚一回。

聚这一回之后,又要别离一年,焉知团聚不是一种残忍?想来这一世,最终不论谁与谁,骨肉至亲或挚爱伴侣,都逃不过一个离字……

“呀,好端端的,小姐怎么哭了?”迢儿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疼的。”

“我给小姐吹一吹就不疼了,小姐不哭。”迢儿哄小孩似的哄着我,我破涕一笑,揉揉她的头发。

司徒鄞傍晚过来时,我正挑灯看书。

“受伤了还用功,准备考个状元?”将我手中书卷撂到一边,司徒鄞问我的伤情。

“还有些疼。皇上可用过晚膳?”

“在太后宫里用的,你呢?”说着伸手勾了勾我鬓角的发丝。

我下意识躲闪,“还没。”

“是在等我?”司徒鄞眼中有了笑意。

本是这样,既然已经用过,我也不好说什么,对外面道:“鸿雁摆桌吧,秋水来扶我——欸……”

司徒鄞已经将我打横抱起,往外殿去。

“好像轻了些。”他一面走,一面蹙着眉自言自语。

我从未经过这样的亲密,说不羞赧是假的,况且一屋子的人都在侧目,连连低声道:“快把我放下。”

“不会摔了你的。”

“皇上身子弱,累坏了臣妾担待不起。”

隔在背上的手指微微蜷曲,“这样的关心,听起来可不大受用啊。”

听出他的不悦,我只得识趣闭嘴。

面对一桌子佳肴,我不知从何处落箸。司徒鄞坐在对面,倒看得饶有兴味。

“皇上再用些?”我问。

司徒鄞含笑摇头,“有美人兮,秀色可餐。”

我不习惯吃饭时旁人这样看着,只好一直低头盯着饭碗,好不容易吃完,不经意看司徒鄞一眼,他慵散地伸个懒腰,想来也是看得辛苦。

对上我的视线,司徒鄞笑意骤深,吩咐道:“桌子不必撤。迢儿,把昨日的棋拿来。”

我不解,“什么棋?”

“来了!”迢儿抱着一盒冰玉白棋子走来,秋水提着一块棋枰跟在后面,一丝不苟摆在桌上。

含笑的男子展扇招摇:“都下去吧,非传不许进来。”

“外面冷……”

“专心点,赢了有彩头。”司徒鄞开始自说自话地摆座子。

我无语地看着坐拥四角的四枚白子,“皇上打算用白子下棋?”

司徒鄞反问:“你看到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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