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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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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孩儿都会叫父皇了。”

我一怔,颊边耳廓迅速地热起来。

司徒鄞却笑得格外开心。瞥见那尊玉佛,我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名堂,值得你这样大费周章?”

司徒鄞动了动嘴角,拇指轻轻一转,玉佛一分为二,从中露出一角黄金,仿佛虎头形状。

“虎符!”我大为惊骇。

“另一半在你哥哥手里。合在一起,可调动整个褚国的兵马。”言及此处,司徒鄞目中闪过一瞬杀机,“这些年我把应绿宠坏了,让她敢拿这么大的事来争宠。”

我背后寒毛乍起,明白了应妃用心之毒。哥哥手握半枚兵符驻守边关,如果我在宫中偷了另外半枚,如果司徒鄞又有半分相信……

刚刚安定的心再次动摇,深宫似海,人心如墨,我真能将一切了如指掌?

转向司徒鄞,我无比认真地问:“皇上,当真丝毫不曾疑过我?”

他清俊的眉眼染上无奈,似是说“又在犯傻了”。

我却极认真,肃默摊开手掌,现出佩在司徒鄞腰畔的玉璧。

我一字一问:“如果这件事真与我有关呢,皇上当如何?”

“傻瓜。”

司徒鄞一步上前,鼻尖抵住我的额头,状若呓语又掷地千钧:“这褚国万里河山,无论金玉珍宝,九土城郭,抑或崇山俊水,一草一木——只要是钟了想要的,我都给得起。连同我,都是你的。”

我浑身一震,没了提防的力气,“你从前也这样哄别人的?”

“我可是句句真心!”司徒鄞大呼冤枉,继而笑道:“看起来,我还真有几分亡国之君的风度。”

我闭了闭眼,褚国万里河山,不及你的真心珍贵。“皇上是要做圣君明主的人,以后不许开这种玩笑。”

“哎,我真是娶着一位好爱妃。既是圣君明主,此时便回去议事了,算来也耽了好些时候。”

我盈然一笑:“皇上慢走。”

司徒鄞走出两步,回头道:“应绿……”

从他眼中看出弃意,我轻轻摇头。

尽管应妃心肠恶毒,却不愿见到司徒鄞凉薄的一面。她也曾受到他全心的宠爱吧,连兵符都放心交她保管。我之今日,是她之昨日,她之今日……

头顶被按住,“又胡思乱想?”

我抬头,对上令人安心的眼神,“没。”

司徒鄞知我所想,纵溺地笑了笑,低语道:“钟了,你不同,与她们都不同。后苑绝色如云,我从无不忍,惟独每每见你……心软成疾。”

最后四字,缱绻融骨,他探身抵住我的额头,嗓音更低一分:“放心,也让我放心,好吗?”

“好。”

“好。”司徒鄞分外满足,眸中满溢情与欲,“我走了。晚上等我,亲自审你。”

一晌贪欢

眷瑷殿的蜡烛从未如此红过。

初入宫时何曾想到, 有一天会与他欢好,且如此甘愿, 如此心安。

一晌贪欢,翌日醒来,已晏睡到辰时。温存在一臂之近,良人眸光熠亮,不知对着我的睡颜看了几时。

我懒懒翻过身, 哑声问:“没去早朝吗?”

“芙蓉帐里度春宵, 从此君王不早朝。”司徒鄞散发凌落, 衾下捞住我, 探头亲在脸颊。“若是让我日日如此,便是做神仙也不换呢, 钟了。”

钟了。昨夜他也如此唤我, 平平常常的两个字, 在他唇齿间流碾一遭, 便旎旑生艳。情动绝处,他道:钟了, 我要你一辈子。彼时须臾的自己, 亦是旎旑生艳……

“在想什么?”贴身的人问。

我老实坦白:“想你。”

浅魅的笑动人心魄:“是想昨夜,红绽雨肥梅……”

我忙去堵他的嘴, 却招架不住这人眼中热度,一时悸动,口随心问:“为何对我这样好?”

……蠢女人。问过自醒,以前打死也想不到, 自己会问这么样的蠢问题。

问一个男人爱不爱自己,为何爱,有多爱,是理智丢失,深陷情网的体现。不是想知道答案,只想印证此刻彼此是唯一存在。

司徒鄞也像理智丢失,正正经经地回答:“你可体会过一种感觉?身上有一处痒,不去抓挠,那痒便一直销磨你的神志;若去抓挠,又怕越掻越痒,从此不可自拔……”

这算什么比方,我嗔瞪一眼:“原来我是痒。”

“是一生之痒。”

男人欺身,我声息不稳:“我、要起了!”

司徒鄞眼波欲落:“不想多陪陪我?”

若是寻常百姓,便是一日不起也好。这话说不出口,我拍掉不安份的手,抢过被角,“时辰不早了。”

司徒鄞克制一叹,低笑道:“好啊,那一同起。”

叫迢儿与秋水进来伺侯,洗漱已毕,草草用过早膳,我替司徒鄞理好衣冠,“还是快些去理政吧,否则我也担上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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