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1 / 3)
打从刚才开始,心下一直刺刺的,又摸不着踪迹……我对屋子里的人挥手:“你们下去吧。今日的事,一个字也不许透出去。”
四周一片静默,只剩迢儿一动未动。我勉强支起嘴角:“多大的事,倒像你受了天大的委屈。”
迢儿也勉强笑了笑,轻声安慰:“迢儿知道小姐心里不好受。不过是宫中女人乱嚼舌根,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我没听她说话,手放在肚子上,喃喃道:“会不会我真的生不出孩子……”
得陇望蜀
迢儿红了眼圈儿, 扑到我膝前道:“小姐胡说什么呢,太医不是说了么, 小姐的身子一切无恙。这段时间小姐忙昏了,就生出这些糊涂念头来了。”
我看着她,“可是都这么久了……”
迢儿抿嘴勉作笑脸,捉着我的手道:“之前小姐身中剧毒,身子一时未调理过来也是有的。再说, 小姐和皇上的孩子自然不一样, 如今他是在攒福呢, 等福气积攒够了, 自然就有了。”
“你不必说这些来哄我。”我提不起精神,顿了顿, 想起一事, “迢儿, 你去帮我做件事。”
当晚司徒鄞过来时, 我把他挡在了外面,只说身子乏累要早些休息, 要他去别处看看。
过一时底下回禀, 皇上仍回了霖顺宫歇息。我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囫囵躺下, 一丝睡意也没有。
月光映雪,照着窗纱,让人更觉孤独。
我想起从前在家的那些快意日子,冬天懒怠出门, 有时兴致来了会和迢儿在院子里打雪仗;有时跑去师父那里吃口热茶,什么都不做,也可消磨掉一整天。
如今,牧舟虽然待我极好,但宫中终有许多不得意的地方。
难道这就是得陇望蜀吗?
不消几天,迢儿把方子淘弄来,熬出一大碗汤汁端给我。
药汤浓黑,而且还有一股子扑鼻的腐味,呛得我直皱眉头:“你确定是这个?”
迢儿点头:“肯定是的。刚才我尝了尝,这东西味道邪性得很,要么还是算了吧。”
管它什么味道呢。我把牙一咬,鼻息一屏,端碗准备一饮而尽时,秋水突然来禀:“娘娘,皇上来了。”
我手腕一抖,两只细玉镯撞在瓷碗上,“铛”地一声惊鸣。“不是跟他说我身体不适吗……”
愣神的功夫,人已进来。我撂下药碗,若无其事地起身挡住,“怎、怎么有空过来了?”
“几日不见,听闻你病了,我想着是什么病让皇后几日不肯见我——”
瞟了桌子一眼,司徒鄞深邃的眸光落到我脸上,不咸不淡道:“这么一看,还真是在吃药。”
未等我应声,司徒鄞转向迢儿:“这是什么药?”
迢儿不知所措地偷望我。我虽心虚,只得硬着头皮道:“不过是治风寒的汤药。”
“这几日并没有太医给你请脉,也没人开过方子,而且味道也怪。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的目光落到迢儿身上,迢儿立刻瑟缩着跪下了。
始才发觉,今日的牧舟眼光有些摄人。
迢儿挨不过去,只得小声交代:“回皇上,是、是求子汤。”
一抹诧色在司徒鄞眼中闪过,随即沉下脸色道:“这种事情也信!民间土方子是混喝的?好端端的,你、你喝它做什么!”
我脸上挂不住,迢儿接口:“皇上,小姐她……”
知道她要说什么,我连忙赶人,“你们都下去。”
诸人退下后,司徒鄞负身卂然独立,摆明是气闷的样子。
我讪讪地站在他背后,于这等羞死人的事,也不好意思先说话。
僵持许久,终是他道:“是不是母后同你说什么了?”
“没有。”
他转过身,眸子幽亮。“不准瞒我。”
“真的没有。”
“那就是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
我想要否认,但被他含星蕴月的眼瞳凝着,就一个谎也打不出了。
“那就是了!遇到事也不同我说,谁的气都受,你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夫君?”
话到后面,是真动了气,我忙拉他的手,“不过是件小事,说得我越发没有度量了。这药只是心血来潮,被你撞见……好嘛,是我错了,你别生气。”
平素不惯撒娇,偶一为之,效果出奇灵验。败下阵的司徒鄞缓了面色,靡声中一丝挫败:“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有孩子,或者没孩子,你认为我会在意?”
我不语。
不管他是否在意,事实证明,我在意。
堂堂一国君主,膝下无儿,传出去也不像。
司徒鄞一眼将我望穿,碰碰我的额头,循循道:“我认识的钟了,并不是在意这些俗事的人。”
我闷头将他抱紧,自从遇上这个人,我变成什么样子,连我自己都看不清了。
心中一软,声音跟着没出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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