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3)
杨桐笑道:“萱萱绣得很好,没有什么丢人的。不过女孩子的针线不好让别人知道,我不会在外面乱讲。”
杨萱信任地点点头。
杨桐是君子,对两个妹妹又非常爱护,他说出来的话必然会做到。
第二天,杨桐腰间别着扇子去了鹿鸣书院。
书院里大都是七八岁到十四五岁的学童,对这种小饰物并不在意,也没人多嘴询问,只有夏怀宁注意到,眸光闪了闪,含笑讯问:“阿桐这扇子套很别致,不像是外头买的。”
因为有了夏怀宁拜师杨修文的关系,杨桐便不将他当外人,解释道:“是二妹妹绣的,她刚开始学针线,给我绣了这个……图样是我父亲所画。”
夏怀宁恍然,“上次雷雨天,二姑娘去找先生便是为此?刚学针线就绣得这么好,二姑娘手真是巧。”
杨桐不想在外面评点自家妹妹的女红,只但笑不语。
夏怀宁脸上便显出几分懊恼。
早知道是用来做花样,他也画竹叶了,兴许二姑娘能挑中他画的竹子。
可这懊恼只展露瞬息便已不见。
夏怀宁又问:“上次买回去的凉团,师母跟两位师妹可喜欢?先生说后天休沐,要带我进内宅拜见师母,我想再买些点心带着,不知师母喜欢什么口味?”
杨桐道:“那几只凉团口味极好,只是我母亲身子不方便,不太吃外面的东西,不必破费。”
夏怀宁笑道:“这怎么叫破费,而是正经的礼节,去拜见长辈再不好空手去的。我别的东西置办不起,几文钱的点心总该买一些,那就这样吧,我挑着新鲜样子多买几种,说不定就有师母爱吃的口味。”
杨桐不好再推辞,只得笑着答应,“那就劳烦你了,正好中午你可以留饭,母亲是扬州人,家里厨子做一手地道的扬州菜。”
夏怀宁毫不客气地应了。
休沐那天,夏怀宁果然带着四色点心去了杨家。
说是四色,其实四只纸包里分别包着两样点心,合起来足足八种。
杨修文引他进正房拜见辛氏,又喝了拜师茶,然后吩咐人将杨芷姐妹唤出来厮见。
杨萱万般不愿,却不能不出来,垂头丧气地跟在杨芷身后进了屋。
两人对夏怀宁福了福,招呼声,“师兄。”
夏怀宁急忙作揖还礼,抬起头,那双幽深的桃花眼便定在杨萱脸颊上,久久不愿移开……
杨萱只随便换了件能见人的嫩粉色袄子,双丫髻上插了对宫纱堆的粉色山茶花,整个人看上去娇娇嫩嫩的。
杨芷却认真打扮过,穿着湖蓝色暗纹袄子,月白色百褶裙,戴着小小的南珠花冠,流光溢彩的南珠衬着她眸黑如点漆,格外温婉静雅。
夏怀宁收回目光,取出只两寸见方的小匣子, “我家胡同后面有位老匠人,很擅长雕些木刻的玩物,我挑了两件给师妹玩儿。”说罢,笑着打开呈给辛氏。
匣子里是两只桃木根刻成的小动物,一只兔,一只牛,正好合了杨萱与杨芷的属相。
辛氏拿起来仔细打量片刻,赞不绝口,“好手艺!”
夏怀宁笑道:“那位老匠人先前在银作局当过差,因为年纪大了,手头不如往年利落,做不了精细东西,就雕些玩物混口饭吃。”
“难怪,”辛氏连连点头,“要说木刻跟作画差不多,如果只要求形似,这倒容易,要刻出精气神来却难,像这种看似拙朴实具□□的则是难上加难。”
夏怀宁忙躬身为礼,“多谢师母指点,弟子受教。”
辛氏自幼在白鹤书院长大,于字画上颇有心得,听夏怀宁这般说,便笑道:“我虽不擅作画,但尚有几分品鉴的能力,以后老爷不得空,你们有了字画送进来让我看看也可。”
夏怀宁连忙道谢,与杨桐一道告退离开。
辛氏吩咐文竹将夏怀宁带来的点心摆在碟子里。
除去凉团、凉糕之外,另有百合酥、芝麻糕和枣泥酥饼等等。
福顺斋的百合酥跟别家的不一样,上面点缀着松子仁、瓜子仁,另外还撒了少许山楂糕,看上去令人垂涎欲滴。
辛氏本该在饮食上谨慎小心,见状也不自主地掰下一块,尝过之后,夸赞道:“香酥酸甜,很好吃。”
杨芷拿着木刻的牛爱不释手, “爹爹眼光着实好,夏师兄生得一表人才,言谈举止也落落大方。”
那是你们不知道他前世做的那些龌龊事情。
杨萱噘着嘴暗暗“哼”了声,“我没觉得这人哪里好,看人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而且上次画的竹子也不怎么样啊?”
辛氏轻笑道:“竹子不好画,他们又不曾正经学过作画,不能太苛责。阿芷说的不错,夏怀宁大方稳重,以后会有造化。”
辛氏自然看到了夏怀宁傻傻盯着杨萱瞧的眼神,却没在意。杨萱生得出色,一个半大小子乍乍看到漂亮小姑娘发了呆也是正常。
当年,杨修文头回见到她,也是跟呆头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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