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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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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萱喝口茶,漱过口,因见辛氏眼底发青,眸里布着细细的血丝,料定她夜里也没睡好,便道:“娘再歇一会儿吧,睡个回笼觉,养养精神。”

辛氏摇摇头,“不用,我不困。阿萱,你将秦嬷嬷找来,让她吩咐张奎套车,我要出门。”

杨萱大惊失色。

辛氏还没出月子,而且春天正是风大的时候,倘若被风吹着伤了元气,一辈子都会头疼。

连忙劝阻道:“娘要去哪里,有事情吩咐我就是。”

“这事你办不了。”

“我能办,”杨萱又道:“我长大了,您让我试试?”

辛氏温柔地笑笑,语气很坚决,“你真办不了,去找秦嬷嬷吧。”

杨萱不动弹,继续问:“娘,娘,昨天爹为什么发那么大脾气,舅舅做了什么?”

辛氏犹豫好半天,才下定决心般,开口道:“本不该跟你说,可是……你知道也好,你爹也是没法子,不能怪他。”

却原来是辛渔不知从何处知道京城有处耍钱的地方叫逍遥馆,最近都在那里胡混。

这几天突然走了狗屎运竟然赢了钱。银子在手心还未捂热,便被人怂恿着去了杏花楼。这下可好,赢得钱尽数挥霍了不说,还倒欠杏花楼八十两银子。

杏花楼将人扣下了,放话说三天之内拿着钱赎人,如果过了三天,就送到顺天府大狱。

辛渔在京都没有别的亲戚,只能报出杨修文的名号。

如果杏花楼的小厮悄没声地将杨修文叫出来,借八十两银子,兴许人就赎回来了。可小厮不知道怎么想的,到了翰林院门口,二话不说,吵吵嚷嚷地喊着杨修文的名字,让他带钱去杏花楼赎人。

翰林院尽是饱学之士,其中还有不少大儒,怎容得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当下便对杨修文侧目而看。

杨修文又羞又囧又气,甩着袖子出去对小厮道:“我不认识什么辛家三老爷四老爷的,他的事情别扯在我身上。”

小厮扯着脖子嚷,“我不管,是辛三让我来找你,说他是你的小舅子。小舅子出事不找姐夫还能找谁?你别想赖银子,少一文都不行,若是今明两日见不到银子,你那小舅子就等着去下牢狱……连婊~子的钱都赖,真没天理了,亏你看着斯斯文文的像个读书人。”

杨修文何曾受过这种羞辱,顿时勃然大怒,斥道:“辛三早被辛家驱除家族,现今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你就是说破天,我也绝不可能给你半个铜板。”说罢便要进翰林院。

可抬头瞧见同僚们在里面探头探脑指指点点,又没有脸面进去,只能满腹怒气地往家走。

杨修文素日最重声名,平白无故地受此屈辱,怎能忍得住,所以进得家门就把怒气发作到辛氏头上。

杨萱隐约有些明白三舅舅的用意。

可三舅舅做点什么不好,为什么三番五次地败坏自己的名声?不管是赌钱还是逛窑子,都是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事情。

杨萱有心劝慰辛氏,又无从开口。

遇到这样的事情,凡是上点心的人,都不可能不生气。

没办法,只好问道:“娘套车是想去哪里?”

辛氏无奈地回答:“还能去哪儿,首要的先把人赎回来,否则送去大狱,不管有理没理,一准儿要扒层皮下来。”

去杏花楼的确不是杨萱能办成的事儿,可杨萱也不想让辛氏出去奔波,遂道:“娘牵挂三舅舅,可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况且昨儿已经过了一天,说不定三舅母把人接回家了呢。还是先让秦嬷嬷去水井胡同问问,如果人回来了最好不过,要是没回,秦嬷嬷正好带着银子跟三舅母跑一趟接人。”

辛氏想想,点头道:“先去问问吧,如果没回来,我亲自跑趟杏花楼。不为别的,你大舅把他赶出门,你爹不认这个小舅子,我这个当姐姐的认他,管他,我不怕连累名声。再者,我也想趁机劝劝他,不能破罐子破摔,别人瞧不起他,他就更应该活出个人样来。”

杨萱默然无语,出门找到秦嬷嬷打发她去了水井胡同。

再回到西厢房,辛氏又吩咐她,“你往东次间去,在衣柜最底层左边的抽屉有一只匣子,把匣子拿过来。”

杨萱又颠颠去了东次间,打开抽屉,里面果然躺着一只海棠木的匣子。

匣子约莫尺许见方,涂着朱漆,盒盖上绘着国色天香的图案,四只角上分别镶着螺钿,盒盖上挂着把小巧的铜锁。

非常精致。

杨萱心潮澎湃。

前世,她三朝回门,辛氏就是把这只匣子交给了她,里面盛着辛氏几乎大半辈子的积蓄。

她居住在田庄,平常没什么花费,匣子基本没有动过。

也不知夏太太会不会原封不动地交给夏瑞?

杨萱拿着匣子心神不定地将交给辛氏。

辛氏自荷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锁,里面放着田契房契等文书还有十几张银票。辛氏取出两张小额的,又找出一张三百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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