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2 / 3)
这些天他跟着她奔忙,陪着她加班到深夜,他实在心疼她,更不忿她在辛劳之余,还要再受父母的苛责。
她承受的太多了。够多了,必须到此为止。
颜父颜母听完都呆若木鸡。
“不……不可能吧,”颜母捂着嘴巴,泪水潸然而下,“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我的宁宁啊……”
颜父紧握着拳头,眼圈发红,“就这样?就因为宁宁听见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那女人就杀了她?”
“在裴玉珠看来,她当时不明白那句话的含义,不代表以后就永远不会明白。犯了罪行的人,杯弓蛇影,心虚到过敏的地步,”颜谧低低道,“为了维护和丈夫的幸福生活,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疯子……这个疯婆子!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颜母捂着脸失声大哭,“宁宁啊……我可怜的宁宁……”
颜谧抱住母亲,也不住地落泪,“我知道……妈妈,太不公平了……”
颜父抹着眼角,半晌,站起身来,“我去抽根烟。”
大伯母赶紧踢了踢何语的脚后跟。何语看着抽泣的颜谧,面露犹豫,大伯母又给他使了个“这儿有我”的眼神。
何语抚了抚颜谧的肩膀,站起身,走到阳台上,顺手拉上门。
金乌西沉,残阳如血,在天际线燃烧着最后的光辉。天色渐渐变深,浓郁而深沉。
颜父沉默地抽着烟,火星在指间明明灭灭,缭绕的烟雾遮挡住他的脸,几乎看不清他的眼中泛着的泪光。
他不开口,何语也沉默着,插兜立在他旁边,望着暗色的天空上稀稀拉拉的星子逐渐显现。
一支烟燃尽,颜父又点了一根。手顿了顿,烟盒递向何语,“抽吗?”
何语略微怔了下,从烟盒中抽出一根,夹在白皙修长的手指间。颜父噌的一下点亮打火机,他微微偏头凑过去。
火苗照亮年轻男人英挺隽逸的轮廓,烟头很快亮起火星,颜父收起打火机,看着他吸了一口,微微仰头吐出白色的烟圈。动作很熟练。
“谧谧不喜欢烟味。”颜父突然道。
“我知道。”何语垂眸看着烟灰一点点洒落,“我是五年前才学会抽的,那时候学会了很多东西,抽烟,酗酒,日夜颠倒,反正失去了谧谧,一切都无所谓了。后来我大伯把我从房间里拖出来,丢给我一面镜子,让我自己看看,哪怕她现在后悔了来找我,恐怕看见我这个模样,又要再次改变主意。”
“后来就戒了。”何语轻描淡写,在栏杆上摁灭了还剩大半的烟。
颜父弹了弹烟灰,指着楼房左边的拐角,“那边是厨房,有一扇小窗。那天夜里,谧谧从窗口钻出去,想从那儿爬下去。”
何语的心口猛地一抽。他知道是哪天夜里。原来是这样,是这样从二楼摔下去的……
“还好她妈妈发现了。送到医院去,抽血化验……”颜父抿了抿唇,“我和她妈妈都以为听错了。后来她醒了,知道了,脑袋里还有块淤血没消,就开始想方设法跟我们讲条件,用个药都警惕得好像我们要害她一样。我就知道,姑娘家的胳膊肘,总是要往外拐的。”
原来是这样。
何语明白了为什么跟她见面时,她一直背光坐着不动,又为什么化了妆。是为了遮掩虚弱啊。
他也明白了颜父为什么要说这些。他在告诉他,别以为自我折磨了下,就有多惨多吃亏,谧谧付出的更多。
“伯父,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和谧谧分开了。”何语看着颜父,态度恳切,“我很爱她,我想照顾她呵护她一辈子。请给我这个机会。”
不少西方国家有个传统,在向女友求婚前,必须先和女友的父亲进行一场正式的谈话,得到他的同意,方才有资格求婚。
何语不是个传统的人,对于颜父颜母的有些做法更是相当有意见。然而这是谧谧的父母,是生她养她的人,他愿意给他们最大的尊重。
颜父摁灭了烟。“我说了不算,你得问她妈妈。”
说完就转身推门进了屋。
何语进去时,母女俩的哭声已经止住了。颜谧刚洗过脸,眼皮还是红肿的,闻到何语身上的烟味,皱起了鼻子,“好臭。”
何语无奈。他就算没抽那两口,站在颜父身边那么久,也一样会染上一身烟味。
招了心上人的嫌弃,他可怜兮兮,“都是二手。”绝大部分都是。
事实证明,在刑警面前隐瞒重要信息是不明智的。颜谧凑近他脸边闻了闻,“呵”地冷笑一声。
何语立刻从实招了:“报告颜警官,我就抽了两口。”
颜谧懒得跟他计较。
晚上颜谧自然是住在家里,何语倒是想赖着不走,但是在大伯母的明示暗示下,只得依依不舍地先离开。
颜谧主动请缨,夜间陪阿宝睡,好注意观察他的状况。颜父颜母到底年纪上来了,今天又得知了那样的真相,难免精神不济,便由着她了。
好在阿宝身体很壮实,一夜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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