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3 / 4)
和信息都指向了一个地方,苏府。
最后谢翎拿不出来玉,于是被医馆伙计骂骂咧咧地哄了出来,他走在雨里,满心都是难以平息的怒火,还有痛恨,痛恨苏府的无耻和冷酷,也痛恨因为自己,施婳才会受到伤害。
他微微抬起头来,冰冷的雨丝落在他的脸上,还有眼眶里,令他鼻尖酸楚无比,没有钱,医馆就不肯出诊,他救不了阿九,阿九会死的……
幼小的、年仅八岁的谢翎,在深夜里,手足无措地站在街角,那一刻,他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官居高位,拥有了显赫的权势,轻易能左右他人性命,动辄如千钧雷霆之势,但是这一刻的无助和绝望依旧深深镌刻在他的心底,如同挥之不去的阴影,如影随形,时刻提醒着他的无能为力。
每每午夜梦回,都时常被惊醒,惶惶无措,冷汗涔涔,唯有抱住身旁的施婳,才能继续安睡。
医馆不肯出诊,谢翎手足无措地走在雨中,冷风吹得他有些瑟瑟发抖,绞尽脑汁地想办法。
他走着走着,忽然想起那妇人说,城北处还有一家医馆,尽管夜色已经深了,但是谢翎仍旧是打算去看一看,只要有一分希望,他也要去试试。
这么想着,谢翎便迈开步子,朝城北的方向跑去,天黑路滑,他又跑得快,不知跌了多少跤,手上的皮都蹭掉几大块,他却像是毫无所觉一般,直奔城北而去。
谢翎从前和施婳来过城北,这里店铺林立,在夜色下连成一片,静静地伫立在雨中,静默无言,一片漆黑,偶尔有店铺檐下挂了一个灯笼,昏黄的灯光落在雨幕中,才不至于叫谢翎两眼一抹黑。
医馆很好找,只因与旁的店铺不同,黑黢黢的夜色中,唯有它家门前挂了两个灯笼,散发出温暖明亮的光芒,一眼便吸引了谢翎的目光。
他眼睛顿时一亮,那灯笼上写了斗大的字:医馆,门上有一块匾额,字迹古朴,上书“悬壶堂”三字。
谢翎还没来得及高兴,但见那医馆大门紧闭,心就凉了半截,这种时间,显然是已经打烊了。
谢翎咬咬牙,跑上前去,开始敲医馆的门,砰砰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中传出去老远,夹杂着檐下水珠滴落的动静,一如谢翎此时焦灼急切的心情。
他恨不得直接破门而入,将那大夫抓出来,幸运的是,不多时,头便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来了来了,客人轻些!可莫把老朽医馆的门给锤坏了。”
谢翎听罢,心中大喜,立时停下,两手不安地垂在身侧,果然不敢再敲,透过窗纸,一点朦胧的暖黄光线渐渐靠近,然后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站在门后,半披着衣裳,他见了谢翎,举起手中的灯看了看,道:“唷,这么小的娃娃,可是家中人害了什么急病?”
他说话神态甚是慈和,比之前那城东医馆的伙计不知道好了多少,谢翎二话不说,噗通跪倒在地,喊道:“求大夫救救我姐姐!”
那老者见了,连忙来扶他,口中道:“别急别急,先起来,你姐姐现在在何处?”
谢翎依言起来,红着眼圈道:“她现在动不了,我背不动她。”
那老大夫听了,便道:“你稍等片刻。”
他说罢立即回转去,入了内间,谢翎心中焦急,不时伸长了脖子往那通往内间的帘子处看,幸好没多少时间,那老大夫便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正睡眼惺忪,仿佛才刚醒的模样。
老大夫背着一个箱子,取了两把伞,对谢翎道:“走罢,老朽与你去看看。”
谢翎大喜过望,心中充满了感激,又对那老大夫殷切道:“我来替您背箱子罢?”
老大夫呵呵笑了,摆手道:“这箱子重着哩,莫绊得你摔跟头。”
倒是那少年将灯笼递给谢翎,道:“劳烦你提着。”
谢翎依言接了,他才转头去对老者道:“爷爷,药箱给我罢,天黑路滑,别把您再摔了。”
一行三人打着伞,在谢翎的带领下,步履匆匆地朝城东走去,谢翎忧心施婳的情状,但是无奈那老大夫年纪大了,腿脚慢,实在走不快,只能强行按捺下心中的焦灼,这一路走过来,倒仿佛把谢翎一颗心按在那滚烫的油锅上煎熬一般。
终于,谢翎带着那老大夫到了施婳所在的地方,施婳依旧躺在地上,还没有醒,谢翎心中一紧,赶紧放下灯笼冲过去,轻轻摇了摇她,小声唤道:“阿九?阿九?”
触手的温度烫得他一个哆嗦,施婳脸色苍白无比,脸颊处却浮现出绯红,映衬着她额上的伤口,简直是触目惊心。
谢翎的整个心都好似被一只手攥紧了,碾得生痛无比,他声音带着哭腔,对那老大夫道:“我姐姐醒不过来了。”
老大夫上前来,口中忙道:“别急别急,让老朽先看一看。”
借着灯笼光线,他看见了施婳额上的血洞,倒抽了一口凉气,道:“这怎么弄的?寒水,把药箱拿过来。”
那少年应了一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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