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4)
他又问施婳:“你家里几口人住?”
施婳简短地答道:“两口人。”
牙人哎哟一声,道:“那是够住了,就在前面了,拐进巷子里头就是。”
他说着,脚下一转,果然是一条巷子,两旁都是人家,走到最里头,门两旁贴着簇新的对联,门上还到贴着大福字,牙人上前敲门,一边敲一边扬声喊道:“刘老三!”
里头应了一声,有人来应门:“谁呀?”
门打开了,里头站着一个老汉,背略微有些佝偻,看上去有些瘦削,脚边还跟着一个三四岁的女娃娃,老汉一见牙人,便道:“哟,是你来了。”
两人寒暄几句,牙人说明来意,道:“有主顾要看你们家院子,这不,我就带过来了,你这院子租是不租?”
刘老三连连道:“租,怎么不租?正愁这事呢,可巧你来了,快进快进。”
他将两人让进院子,刘老三看了看施婳一眼,有些疑惑地问牙人道:“这……就是她要看?”
牙人笑道:“你莫小瞧了人家女娃娃,主意很正呢。”
“那是那是,”刘老三点头,又对施婳道:“您瞧瞧,这院子可还满意?”
施婳打眼一看,便觉得满意,这院子虽然不大,但是修得很端正,四面都是院墙,足有一丈来高,不怕招贼,地上铺了青砖,院墙角还种了不少菜苗,刚刚破土,看上去一派生机勃勃,右边的墙角有一个水井,上头盖着簸箕,许是怕小孩子掉进去。
院子很干净,正中一栋屋子,一共分为三间,左边还有一间小厨房,刘老三又道:“后头还有呢,还有一个后院儿。”
他说着,又引得施婳和那牙人过去,后院面积竟然还不小,当中种着一颗大树,枝头冒出了嫩绿的芽儿,似乎是枣树,墙边有一溜儿苗圃。
刘老三热忱地介绍道:“这枣树有十来年了, 每年结不少果子, 院墙和屋顶去年年底刚刚修缮过,三年之内保准不会坏。”
施婳看过之后,觉得很不错, 那牙人问道:“觉得如何?”
施婳点点头, 又问了刘老三几句, 没有什么问题,她才道:“租金怎么收的?”
刘老三佝偻着背, 搓了搓手, 脸上的皱纹泛起了笑意,他道:“一个月一贯钱。”
一贯钱,就是一两银子,能租到这样的院子也算不错了,但是施婳现今最大的问题就是钱,别说一贯钱, 就是一个铜板她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自然不会这么爽快点头。
两方就着这房租开始了扯皮,施婳一改之前看似不善言辞的形象,伶牙俐齿, 说得那刘老三连连败退,最后实在无法, 以每月八百文的价格定了下来。
定下之后, 刘老三还不住摇头,道:“女娃娃看着人小, 主意果然正,不得了不得了。”
施婳只付了半年的租金,两方当着牙人的面,写了契书,又念了一遍,一式三份,每人一份,这事才算定下来了。
说好入住的日子之后,施婳临走时再次扫了一眼这个院子,他们很快就要从医馆搬出来,住到这里了。
施婳忙了一日,回到医馆时,已是下午时分了,大门没有开,她从后门进去,只见院子里堆放了不少杂物,桌椅箱柜,她认出来这些都是林宅的东西,想是今日才搬过来的。
正在这时,林寒水从门外进来,手里抱着一个匣子,鼻尖冒着汗珠,额发都湿了,他随口问施婳道:“你去哪儿了?”
施婳也没有瞒他,只是道:“我找院子去了。”
林寒水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懵了一下,道:“找什么院子?”
施婳帮忙把桌椅搬进屋里去,一边答道:“找住的院子,我和谢翎就不住医馆了。”
林寒水手中的动作停下,然后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为什么不住医馆?”
施婳回视他,道:“若伯母和伯父搬来医馆,屋子肯定不够住,总不能叫爷爷挤着睡吧?我找了一个院子,过几日就带着谢翎搬出去。”
“可是……”林寒水看上去还想说什么,他猛地反应过来,道:“你已经找到了院子?”
施婳点点头,林寒水意识到他无法改变施婳的决定了,他退了一步,把怀里的匣子放下,然后飞快地从后门跑出去了。
但这一次,即便是林家娘子和林老大夫几人轮流劝说,都没有改变施婳的决定,她只是道:“医馆我每日照旧还是来帮忙的,从城西到这里也不需多少时间。”
林家几人面面相觑,见无法改变她的主意,便只能作罢,林家娘子叮嘱道:“若遇到什么难处,只管与我们说。”
施婳自然答应下来,带着谢翎离开了。
去城西的一路上,谢翎表现得有些兴奋,这种兴奋很隐晦,也就施婳能够感觉得出来,不由一笑,伸手想摸摸他的头,却发现不知何时,原本矮她半个头的谢翎,如今已和她一般高了,甚至隐约有超过她的趋势。
施婳惊异地看了看他,道:“你长高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