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3)
一种进口的靶向药物,只是这种药,不在医保报销之列,开销比较大。你们回去看看,能不能凑到这笔钱。”
阮恬的手紧紧握起,沉默了一下,才艰难地问:“那大概是多少钱?”
杨医生似乎也微不可闻地叹息:“手术费用,你母亲的医保能报销很多。但现在的抢救输血,加上术后的治疗医药费用,你们可能要凑二十万才行。”
二十万……
阮恬只觉得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家中的情况她是知道的,之前给母亲治病,就已经花掉家里仅余的积蓄了。拿出两三万恐怕就是极限。就算借遍亲戚朋友,也凑不够这二十万。
“杨医生,”她艰涩地开口,“您也知道,我们家现在的情况……”
医生在医院已经见惯生死,尤其是癌症,有医保也无法负担特效药的大有人在。他继续叹气:“这也没办法,你母亲一年之内就复发,实在是不能在用普通药了。能帮你们省钱我肯定会想尽办法的,但现在真的必须用了。”
“我明白。”阮恬沉默后点头。
杨医生最后说:“你母亲现在的情况,越快准备手术越好。你跟你父亲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明天就凑到钱手术。眼下她还要在icu住段时间,随时可能会再出血。”
杨医生也是出来给阮恬讲情况的,很快他又进了急症室。
阮恬站在原地,一想到钱的事就心急如焚。阮父还没到,她立刻掏出手机来给阮父打电话。
她在一旁低声把事情说给父亲听,她的语气还是算镇定:“……大姑家能借一些,舅舅家能借一些,但也没有了。”
“家里还有房产可以抵押,就是怕来不及办理手续……”她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非常不好看。
当一个家庭困难到需要抵押房产的时候,其实已经是绝望到了极点。毕竟是连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了。
阮恬最后跟父亲说了句:“那我等您过来。”随后挂断了电话。
打完电话后,阮恬终于忍不住了。她蹲坐到了地上,把头埋进了臂弯里哭了起来。
她哭得肩膀都在抖。
陈昱衡看着她哭就一阵心烦意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本来拿出来的手机,也塞回裤袋里,他在她身边,俯下身来,努力放柔了声音说:“你不要哭了,你母亲不会有事的。”
他越安慰她就越难受,眼泪不停地涌出,打湿了衣袖。
她哭不仅是因为母亲的病,还因为钱,甚至还有愧疚。这些情绪交杂起来堵在她心里,实在是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从来不爱哭的人,一哭起来尤其让人心疼,而且她就是无声地哭,咬着嘴唇。陈昱衡被她哭得没办法,无奈地叹气。头一次知道自己原来完全不会哄人,想要摸摸她的头,手抬起来,又只是放在了她肩上,生怕惹得她更哭:“真别哭了啊,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给你买成吗?汤圆?炸鸡?”
他只能说这个,不知道还能说点别的什么。心里软成一片,想用全世界去换她别哭。
只要她别哭就行。
这时候,陈昱衡的手机响了。
陈昱衡本来也不想管,但手机锲而不舍地响个不停。
操。
陈昱衡骂了声,站起来走到一边,按了接通。
电话那头是沈瑞懒洋洋的声音说:“陈少,您这还玩不玩呢,大家等你呢。”
陈昱衡却没跟他说这个,而是说:“沈瑞,叫你下面的人送三十万到二院急诊部来,我出门得急没带卡,回去还你。”
那边沈瑞说:“钱倒不是事儿,只是您这究竟在医院干嘛呢?”
“管这么多呢,赶紧送过来。”陈昱衡等那边应承了之后,才挂了电话。
陈昱衡握着手机回望过去,看她蹲在那儿哭,哭得缩成一团,这么的无助。他突然也感觉到一丝悲凉。世界就是这么不公。
二三十万,对他来说就一个电话的事。可对于她来说,难如登天,逼得她崩溃成这样。
他向她走过去,见她还在哭,轻声说:“阮恬,你别哭了,我借你钱好不好?三十万够不够,我马上叫人送来。”
阮恬的哭是实在忍不住了,他自然再怎么宽慰都没用,可她听到陈昱衡的话,就抬起了头。
他要借给她钱?而且一借还是三十万。但是他一个学生,哪里张口就能拿出三十万。
虽然阮恬现在真的很需要这笔钱,但也不能随便就借别人的钱。
阮恬突然想起周欣星说,陈昱衡他爸开信贷公司的事儿。
难道……他们家,真是放高利贷的?
阮恬的睫毛上还沾着泪水,湿漉漉的,衬得她的眼珠尤其乌黑澄澈。她问他:“你要借我……三十万?”
“是啊。”他说,“你现在不是着急用钱吗。”
着急用钱……
难道他真是高利贷?
阮恬就算再怎么走到绝境,也不会借高利贷的。利滚利,钱套钱,她还得起吗。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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