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2 / 3)
永恩伯震惊和惶恐地忘了自报身份。
顾淮面色森冷,他嘴角挂着阴冷的笑,没有下车的打算,只同车夫道:“车子坏了没?没坏继续走。”
车夫试了试,说没坏, 便继续驾车往前走。
永恩伯僵僵地坐在车里,半天都没说话, 随即放下车帘, 面色灰白地吩咐人:“回府!”
难怪顾淮会拒绝伯府的亲事……难怪……
顾家瞒得好!
二十年了, 顾淮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 顾秋水刚死的那几年, 顾家还假意与谢家交好, 借谢家的关系,攀上了宫中的内侍,站稳了脚跟,才与谢家逐渐分道扬镳。
永恩伯以为这些都是他的手笔,眼下看来,也是顾家顺势而为。
顾家耍了他二十年!
愤怒之余,他又开始担心军饷的事,他转念一想,顾家到底只是商人,还没势力庞大到能和朝臣一起联手到撼动伯爵府的地步,也没有人愿意替顾家和谢家为敌,怕只怕顾淮这一条潜龙一飞冲天。
永恩伯忐忑地回了府,将妻子叫来房中,并且取出了一幅尘封多年的画像。
永恩伯夫人知道那是顾秋水的画像,她很奇怪地问:“……伯爷这是做什么?您从前不是不准妾身看的吗?”
永恩伯将画卷铺陈开,泛黄的画纸上,顾秋水眼波盈盈,冷若清秋,明明是商户女子,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坚韧不俗的意味。
永恩伯夫人看得发愣……难怪当年伯爷表妹讥讽前一位夫人生得没有顾秋水好看,这容貌,便是她也不敌,只是这画像总觉着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她顿时就想起来了,连忙用帕子掩住口,道:“这、这、这怎么和状元郎生得这么像!”
永恩伯面色黑沉沉的,攥拳道:“不是他和秋水像,是他像秋水。”
永恩伯夫人当即明白过来,当年伯爷娶第二房的时候,伯爷的表妹和第二位夫人鹬蚌相争,她算是渔翁得利,虽未参与,其中事情她也悉知部分,伯府嫡长子,明明是烧死了的!现下摇身一变成了状元!
毫无疑问,当年的事有人做了手脚。
永恩伯夫人又想起伯爷差点要让她女儿和顾淮成亲的事,更是惊愕得嘴都合不拢了,这险些就犯下了违反人伦的滔天大罪!
简直荒谬!
永恩伯夫人没工夫再多想,她只关心伯府的爵位,便试探着问道:“伯爷的意思是……这孩子在外待太久了,恐怕心思难改,若接回府里,是个大祸患。”
永恩伯收起画卷,眼里杀气腾腾,他道:“他在顾家养大,肯定恨透了谢家。不过当年之事,发生在谢家,该死的都死了,顾家不可能有证据的。顾家仅仅是一面之词,还有些余地。”
永恩伯夫人问道:“难道伯爷是打算先试着说服他?”
永恩伯一抬头,眯了眯眼,道:“顾家待他有养育之恩,也不知顾家给他脑子里灌了多少汤,怎么说服得了?”他声音压低几分,切齿道:“他得死。”
永恩伯夫人明白过来,顾淮得死,但谢家可以先想法子让他放松警惕。
永恩伯又问道:“他娶的是沈家二姑娘是吧?她娘家沈家和张家是不是一直有来往?”
“现在两家好像交恶了。”
永恩伯冷声道:“不妨事。有过交往就好。”
书房外摇曳的树枝上带着几片叶子,有阵阵微响,顷刻间便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牛毛细雨,绣花针一 样砸到地面,落地成点,不闻声。
顾淮马车上没有伞,他下车的时候,淋着雨,一点子小雨,他也不放在心上。
沈清月却料着他要回了,早在二门上等他。
顾淮还没进二门,就瞧见袅袅娜娜的沈清月打伞望着他,他便加快了步子,朝她身边走去,顺势接过了她手里的伞。
两个人肩贴着肩,穿过庭院,沈清月道:“昨儿还想着让丫鬟叮嘱你带伞去,早起就忘了。”
顾淮嘴边扯了个笑,没说伞的事,而是道:“我以前在庄子上,我母亲也会在下雨天等我。”
沈清月像是反应了好半天,才“哦”了一声,道:“真好,我一直在家中园子里学刺绣,没有风吹雨打,自然也没有人接我下学。”
顾淮淡声道:“这也很好。”
夫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进了屋子,才止住。
顾淮瞧见房里炕桌上摆着算盘和账册,罗汉床上有小笸箩,笸箩上还挂着几条丝线,剪刀就摆在笸箩旁边,乱七八糟的一团……她听说他回家的时候,是不是很急着来接他?所以房里也没有收拾。
如此一想,顾淮嘴角便扬了起来。
沈清月挥挥手,叫丫鬟收拾下笸箩,送了茶进来吃,才与顾淮两人坐定说话。
顾淮端着热茶,冷不丁抛出一句:“永恩伯今日来见我了,撞了我的马车,估摸着被我给吓着了,什么也没说。我假装没认出他的身份,就走了。”
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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