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2 / 3)
怕起来。
他只知这新菊过去是齐府的人,犯了事才落进的浣衣局,至于具体为何,却不得而知了。向来进了浣衣局的罪眷,就没有活着出去的,他虐凌起来,可从不管这些女子的出身。
莫不是皇后娘娘还顾念着娘家的旧仆,要来替她撑腰了吧?
倚绿见这位孙公公神色闪躲,不耐道:“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管事太监,该不会连个浣衣局的女子都不记得吧?”
孙公公听倚绿这么说,便知道这事今儿跑不了了。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心一横,瞪向站在他身后的小太监:“还愣着做什么,没听着皇后娘娘找人吗?还不快去把新菊请过来?”
那小太监慌忙应了,一路小跑着出去找人了。
没多久,新菊就低着头跟着小太监进了浣衣局的正堂。
过了这么多年,齐半灵只在八公主搬来凤栖宫那日远远看了眼新菊。
如今她走得进了,齐半灵才猛然发觉,新菊的皮肤比起过去,变得又粗又黑,她随意盘了个发髻在头上,发尾枯黄,脸上布满了皱纹,手也变得干燥粗粝。
明明和仍在母亲身边伺候的新竹差不多的年纪,新菊却眼瞧着比新竹年长了二十多岁都有余。
一进来,看到坐在主位上的齐半灵,新菊的眼睛一下子湿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地磕了个响头:“罪妇新菊,见过皇后娘娘。”
倚绿也吓得不轻:“新菊姐姐,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原本站在一边的孙公公看了这情形,朝着正堂内其他小太监使了眼色,带着他们一道退下了。
新菊依旧跪着:“奴婢犯了泼天大祸,害了老爷,实在万死难辞其咎。如今竟还能苟活于世,这些都是奴婢该得的……”
“奴婢罪孽深重,只能日日为齐府祈祷,唯愿太太和两位姑娘平安。”
说罢,她捂着脸痛哭失声,整个正堂都回荡着她绝望的哭声。
齐半灵和倚绿对视一眼,才又问她:“好了,你先别哭了,你当年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会进的浣衣局?”
她略一思索,望向新菊的脸色便渐渐冷了下来,“莫非,与当年父亲的江南舞弊案有关?”
齐半灵刚回大都的时候,姐姐就告诉她,逊帝登基后不久开了恩科,钦点父亲为主考官。可不知为何,江南考场却出了舞弊之事,父亲也被牵连其中。
可就算当年逊帝视父亲为眼中钉,也不可能无凭无据就能构陷父亲。但父亲向来清廉自守,若是想栽赃,必然得向父亲的身边人下手。
就算过了多年,齐半灵仍依稀记得,当年母亲常常遣新菊送汤羹补品去父亲书房。
莫非那时候,新菊曾做了什么对父亲不利的事情?
果不其然,新菊抹了抹泪,一抽一噎地答道:“奴婢一时糊涂,误信旁人的话,把假账本藏进了老爷的书房,有负老爷太太的信任,实在……实在罪该万死。”
齐半灵的手猛地攥紧了,死死盯着新菊,胸口急促喘息着。
良久,她才渐渐平静了下来:“那个‘旁人’是何人,当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你慢慢和本宫说来……”
齐半灵回到凤栖宫的时候,已经快到了午膳的时候。
谁知刚回来,守门的小太监就告诉她,裴亦辞正在偏殿等着她。
倚绿连忙推着齐半灵进了偏殿,就见裴亦辞正低头解着一个孔明锁,八公主趴在他身边兴致勃勃地看着。
齐半灵被倚绿推着进来的时候,八公主一看到她的脸色,不由愣了愣:“皇嫂,你怎么了?”
齐半灵笑了笑:“无事,许是大病初愈,这才有些累到了。”
裴亦辞多瞧了齐半灵两眼,却没开口问她什么,反倒看了八公主一眼:“昌宁,你不是还要去太妃宫里陪太妃用膳吗?再不过去,太妃可要陪着你饿肚子了。”
八公主委屈地望了裴亦辞一眼。
她什么时候说过她要去太妃那里用饭了。可恶的皇兄,她都好几日没能和皇嫂一起吃饭了!
见裴亦辞背对着齐半灵朝她眨眨眼,八公主抿抿嘴,只好道:“皇兄说得是,妹妹先去太妃宫里,这便告退了。”
反正太妃娘娘当年这么照顾她,她多陪陪太妃她老人家,也是应该的。
裴亦辞看着八公主噘着嘴朝外走着,忍着笑又叮嘱一句:“午后日头大,你在太妃宫里歇个午觉再回来吧。”
八公主一顿,回头委屈地望了裴亦辞一眼,才转身离开了偏殿。
原本这情形,齐半灵会留八公主一道用膳的。
可现下她刚刚从新菊那里听来了父亲当年的事情,实在没有精力再去管别的了。
倚绿推着她坐到饭桌边,她抬眸一看,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菜肴,那些大菜还冒着热气。
她朝着裴亦辞恭敬一礼:“有劳陛下张罗了。”
“不必多礼了,趁热吃吧。”
裴亦辞拿起面前的勺子,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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