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3 / 4)
比她人还高的山茶花后,紧张地透过竹叶间的缝隙看着江重雪。
江重雪扬起薄唇,看楼上少年,怒极反笑,“如今便给你两个选择,你是要你的手,还是要你的脚,你若要了手我便去你两只脚,你若要脚我便卸了你两只手,你选吧。”
少年冷笑,“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江重雪淡淡的,“不知道,也不须知道,你墓上刻何名讳,我没有兴趣知道,清明鬼节我又不来拜你,我要知道什么。”
周梨想,这世上要论谁的嘴皮子厉害,最能把人气倒,江重雪认第二,便没人敢认第一的。楼上的少年果然被他气倒,凌空一跃,手中长剑出鞘,衣袍在空中一晃,姿势华美如一只展翅的鹤,人已朝椅子上的江重雪持剑刺去。
江重雪从容而坐,周梨急了,把脸移出山茶盆景,朝他呼喊,想要他反击。
千钧一发之际,金错刀出鞘。
江重雪是惯用刀的,这一柄七十二斤的金错刀自他十三岁便能拿起,如今已如捧一杯茶般收放自如。刀剑相击,金错刀的重量足以把对方手腕都震痛,少年欠身后退,露出惊惧之色。
楼里无数桌椅碗碟碎了个精光,没有走脱的掌柜与堂倌瑟瑟发抖,雅间里的两人抢身出来,另一个也是青城派的弟子眉心一拧,要去救人,被玄衣人一臂拦住,仔细看了看江重雪的身手,旋即皱眉。
江重雪招式清丽,却不旨在杀人,也不攻人命门,反而如戏耍,一刀刀划破对方的长袖衣角,劈落发丝玉带,不消半会儿工夫,少年面损衣破,扶着一张桌子喘息,狼狈至极,伸出一根手指头,“你敢耍我!”
江重雪把刀一扛,嘴角带笑,“连我的贱十三式都敌不过,青城派果然都是些脓包。”
“剑十三式?”少年低语,从鼻子里哼出一从冷气,“从未听过的,也不知是江湖中哪一门的野路子,你用刀却使剑法,可笑。”
江重雪大笑,“我这贱十三式专用来对付贱人,刚好就用你这贱人的血,祭我的刀。”
“贱十三式……”玄衣人一思索,恍然道:“是江北金刀堂先祖所创的刀法。”
少年听到了他的话,怒目圆睁。金刀堂是邪派,所创的武功也是十分怪异,这贱十三式就是其中一门,“你是邪道中人!”
江重雪站在一地狼藉之中,脸上笑意收敛尽了。他不笑的时候杀气便浓浓的透出来,长腿一抬,面前唯一一张完好的椅子被他踢飞,朝少年飞去。
少年用剑劈落,不等碎屑落地,江重雪一张分外邪气的脸已近在咫尺,一刀朝他砍来,这一刀已非戏耍,携了千钧之力,意在夺命的。
少年侧过身子想要躲避,刀锋紧贴着他脸颊朝他肩膀砍去,他恐惧地大叫了一声:“大哥救我!”
电光火石之间江重雪背后袭来冷冽剑气,让他不得不为之回身,一刀格挡住另一个青城派弟子的长剑,那人武功显然比这少年要好。
玄衣人见两位同伴都出手了,自己再不出手似乎不合道义,叹了口气,只好来相助。
他们打斗的招式极快,周梨的眼睛看不过来,反而被那些刀光剑影刺得眼睛发疼,她用手背挡了一挡,待放下时,见那三人站定了三个方位,将江重雪围住。
玄衣人将手腕略微一沉,语气放得很轻,“今日是我等冒犯在先,阁下如果愿意不计前嫌,此刻便可离去,我们定不为难。”
青城派那两人听到这话,便道:“柳大侠,你胡说什么,他是邪派中人,定不能叫他走脱了。”
这姓柳的公子还要再劝,另外两人已迫不及待地动手。他忍不住又叹气,所以说他不想跟青城派的人打交道,青城派的弟子怎么都是这样的性子,真是少打交道为好。
这人本不想与江重雪交手,但见江重雪招招都是杀意,也不好真的让他伤了青城派的人,只好两面周旋,在尽量不伤江重雪的情况下化解江重雪的刀法。如此一盏茶的时辰下来,江重雪落了下风,若只应付那少年还好,但是三人一起他就不是对手了,尤其这个玄衣人武功很好,超他几倍不止。
再打下去,可能要累及性命。
江重雪不能死,他还有大仇未报,决不能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
片刻后,他寻个空隙,立即破窗而去。
周梨见他走了,迈着两条小腿跑出去想要跟上他,脚下一绊,摔了一跤,人还没站起来,就被人抓着衣领提起。她双腿悬空,不停踢踹,直到外面那个去追江重雪的少年复进来了,摇头说:“那小子轻功了得,我追不上。”
周梨听罢,放下一颗心,转念又想,不对呀,自己还在这里呢,江重雪怎么扔下她一个人就跑了。她立时便觉得气愤,这江重雪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把自己弄来的烂摊子扔到了她头上,结果自己跑了。
她气得一口咬住那只抓住她的手,对方吃痛,把她狠狠摔在了地上。她被这一摔,全身骨头都要碎了,疼得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随后头一沉,便没了知觉。
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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