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3)
去乡下给人当童养媳,我可没法和林姨交代。”
暮幻揉揉脑门,心中泛起涟漪,跟在非明身边继续走着。
刚从后门踏入院子,暮幻停住了脚步,低着头似是有话要说。
“非明哥哥……”暮幻声音小的同蚊子一般。
非明闷哼一声,算是应她。
“方才祁醉说,我同你这样……”暮幻看了看两人交握着的手,“我会……会嫁不出去的,是这样吗?”
她抬起头,扑闪着幼兽一般的大眼睛,泪汪汪地看他。
非明盯着她这般可怜的模样瞧了许久,慢悠悠地开口问,“暮幻,你觉得我会让你嫁给别人吗?”
那日,暮幻从非明家中回来,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里,将丫鬟婆子赶了出来,谁也不肯见。
碧落瞧着古怪,还以为自家姑娘是在外头受人欺负,担心了好一阵。她拉来跟着暮幻的想衣打听缘由,想衣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碧落无奈,亲自跑了一趟林眠音院里询问。
林眠音听后一笑,说暮幻一整日都同非明在一起,哪里能受什么欺负,她这般情绪不好,大抵是同非明那孩子闹着什么脾气,他们从小如此,过一两天他们自会和好的,不用太过放在心上。
她这样说,碧落心才安些,回到院子小厨房准备做几样暮幻素日爱吃的糕点哄一哄她。
这头,院里丫头在为自家姑娘的反常行径担心,屋里的暮幻却全然不知。
她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只剩一张红扑扑地小脸探在外头。
她咬着手指反复琢磨,非明哥哥方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允许自己嫁给别人,是不是代表他要自己嫁给他的意思?是不是代表非明哥哥承认他也喜欢着自己?
等等。
她用了“也”。
难道自己也喜欢非明哥哥?
这个想法让年幼少懵懂的她吓了一跳,她从小就跟在非明身边,喜欢看着他,喜欢跟着他,做任何事情都想和他在一起。
可这种喜欢,是娘亲喜欢爹爹的那种喜欢吗?是男婚女嫁的那种喜欢?
暮幻拧眉苦想了许久,有一个答案就藏在心里,朦朦胧胧的,像清晨的迷雾,小小年纪的她还看不真切。
她不知道自己日后会是什么样子,但有一点她很确定,只有非明哥哥在身边,她才能安心。若是长大以后嫁给了别的男子,不能与他在一起了,她一定会难过得像死过一回,她不敢想像那样的日子。
与其这样,她宁愿不出嫁了!
如果,一定要嫁给一个男人,才与他能像娘亲和爹爹一样名正言顺地永远在一起。
那么她决定了,她一定要嫁给非明哥哥!
————————
不日,休沐日过后,暮幻贪睡在早晨起晚了,被碧落从温软旖旎的榻上拉起来,匆乱梳洗过后坐着马车紧赶慢赶,终于在起课钟声响起之前赶到了书院。
学堂里头,学生来得差不多了,暮幻踏进学堂的第一件事便是在角落处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非明今日倒是安分地准时来了书院,支着脑袋,半倚半靠在墙边,捡了一本叫不出名字的书本子看。
虽然还是那一贯慵懒散漫的架势,但他多少是将自己那日劝他用功读书的话听进去了,暮幻感到十分欣慰。
再听耿中同几个少年说,祁醉今日同先生告了假,不会来书院,她顿时觉得心情大好。
先生起课后不久,门外响起一阵扣门声,暮幻寻声望去,却是已有多日没在书院出现的好友盛妗幽。
盛妗幽是榕州通判大人家的嫡孙女,暮幻幼时在盛老夫人的寿宴中与她认识,后又在一个书院念书,一来二去的,这书院中除了非明就数盛妗幽同她最为亲密。
只是不知何故,盛妗幽有一个月没有来书院了。暮幻让人去盛家问过,他们只说盛妗幽是病了,她要进府去探望,被盛家婉拒了。
这堂是国画课,暮幻对作画没有天赋,在纸上胡乱勾勒几下,觉得无趣得很。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先生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拉着盛妗幽去了后边花园。
拉着盛妗幽走到一处树荫下,她问道:“妗幽,你究竟是怎么了?你家里说你病了,是很严重的病吗?”
盛妗幽脸色不太好,噘着嘴,瞧上去郁郁寡欢的。
“别提了,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我家中的那些糟心事呗!本来我倒觉得还好,不过是我娘与她的争斗,没想到这次那狐狸精竟然算计到我的头上来了!”
暮幻揪着帕子,试探地问:“就是你爹的那个……妾室?”
盛妗幽点头,“可不就是她!这个狐狸精害我好惨,竟然在我饭菜中下毒,险些让我没命再见你了!多亏医治及时,只是吐了好几日,在榻上躺了一个月罢了。”
“啊?这么严重?”暮幻又惊又怕,连声问:“那你现在可好了?身上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