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5)
来假惺惺地对纪梦璇道,“璇娘你也别心疼,我们都知道娇娘是你拼了命生下来的宝贝疙瘩,你平日里舍不得管教,可是今儿这是大事,璇娘你可不要因为一时心软将来铸成大错!”
被她截住话头的林氏皱了皱眉,她是不是平日里太放纵小宋氏了?不满的目光瞥到纪老夫人身上停顿了一瞬,她是时候该为纪家想想了。
纪梦璇看小宋氏振振有词,心里只觉得好笑。说实话,这要是早几年纪老夫人和小宋氏这般说辞她还真的难受,可是近些年经过崔郎一再开导,娇娘又生得玉雪可爱,阿家虽然偶尔不满意但是从未逼迫于她,甚至连提及都是旁敲侧击不会这么直戳她心窝子,她也想开了,得了娇娘已经很好,崔郎还说若是她真的难过不想从旁支过继,就把娇娘当做男孩儿养将来招赘就是,外孙也是孙,他指定能把崔氏的下一辈养好。所以,纪老夫人这番话对她的杀伤力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大。
其实,这时候见娇娘过来她然而有些同情小宋氏和老夫人了,要知道,娇娘可是崔郎手把手教出来的。
从小宋氏开口说话,娇娘就把视线从纪老夫人那里移到了小宋氏身上,直勾勾地盯着她,直到小宋氏自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停下喋喋不休的指责,娇娘才一板一眼地点点头,还体贴的问了一句:“二舅母这是说完了?”
“说、说完了……”小宋氏不知道她这是什么反应,呐呐地答道。
屋里的人也都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都跟着小宋氏愣在了当场。纪老夫人被娇娘盯着时就感觉自己的背上竖起小小的寒毛,这会儿见娇娘开口,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林氏仍然紧紧皱着眉头,她看了看璇娘,璇娘现下竟然笑盈盈的。
“那好。”娇娘点点头,仍然严肃着小脸,环顾了四周一圈,叫人看了硬是生出几分凛然的感觉,“就从二舅母问的第一句话说起吧,二舅母说我怎么这样对长辈说话,阿耶教过我应当尊敬长辈,适才情急之下,我确实失言,此是我之错,还请外祖母与二舅母见谅。”说着,娇娘便蹲身行了一礼。纪老夫人和小宋氏受了这一礼,却只觉得背上更凉了。
娇娘起身后,接着道:“但是阿耶还教过我,何为长辈,长辈应该谨言慎行,身先士卒,给后辈做个好表率,那等只知倚仗年迈的身体,然而言行败坏却还要求后辈尊重之徒只不过是倚老卖老罢了,首先为老不尊的人不值得被尊敬!”娇娘口齿伶俐,一边慷慨激昂地发表论述一边直视这纪老夫人和小宋氏。
“方才外祖母与二舅母一言一行皆有失规矩,更是对我阿娘咄咄逼人,娇娘为人子女,怎能亲眼见到此种情形却还袖手旁观?若不能先尊敬父母又何来的尊敬长辈?”
“这……”小宋氏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她被娇娘的质问逼得连连后退,想要辩解却根本找不出词来,反倒是娇娘字字句句都好像是从书本上念来的,小宋氏本就不爱读书,字都不识几个,又哪里能和娇娘论辩。
娇娘也没打算让她说话,继续道:“再说我出身崔氏却给崔氏诗书传家的名声丢人这一句,敢问二舅母,在二舅母眼里所谓的诗书传家指的是什么?是子孙会读书出一个大才子还是登堂入室封侯拜相?若是前者,我阿耶十余年前才子的名声便传遍四海,一本《岁末雅集》天下人争相传抄,算不算大才子?若是后者,我崔氏祖上也曾官拜宰相,一句诗书传家是先辈们用无数心血堆积而成,难道今日便因为我一个小女子出言护卫阿娘便轻易丢失吗?你以为诗书传家这句重愈千金的箴言是无根浮萍是空中楼阁吗?”
小宋氏被她这串话直接问蒙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转头要向纪老夫人求救,然而纪老夫人也没有见过这等阵仗,方才娇娘虽然每一句都是对着小宋氏发问,却也叫纪老夫人心惊,那些之乎者也的话她是从来没有听过,也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的态度,可是即便她要发怒,也无从发起,娇娘脚跟就站在“理”字上,她不通文理,但是娇娘义正言辞出口成章给人的感觉就是正派。
看见老夫人偏头掩面,不敢看娇娘的模样,小宋氏觉得自己都在发抖了,可是娇娘仍然没有放过她,甚至这一次娇娘直接冲着纪老夫人过去了,她站定在纪老夫人面前:“最后我们来说一说外祖母指责阿娘的话,外祖母说生不出儿子便要给阿耶纳妾,可是外祖母有没有问过我阿耶的意思呢?若是我阿耶不同意,是不是错处就在我阿耶了?”
“那当然不是!你阿娘善妒……”老夫人被娇娘盯着头顶直冒冷汗,听见她的话便要反驳,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对。
娇娘一双坚定的眼眸直视纪老夫人:“外祖母此言差矣,您可知道崔氏一族的家训?男子娶妻不得纳妾,年过四十无子可于族中过继。您口口声声阿娘善妒,却不知缘由俱在我阿耶身上。阿娘若是听了您的,为我阿耶纳妾那才是大大的不对。您这是要将我阿耶置于不孝的境地,让我阿耶对不起崔氏百年清名。”她语气并不激烈,甚至还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但是落在满屋子的人耳朵里却是掷地有声,被她盯住的纪老夫人更是慌忙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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