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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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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儿吓了一跳,慌忙收回了看向那个房间的目光:“没,没说谁……”

葛丰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自从郑娴儿脸上的帕子被扯下之后,怜儿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你认识她?”葛丰觉得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

怜儿认真地摇了摇头:“不认识。也许她跟某个人有点相似,但……不是她。”

她的神情不似作假,葛丰却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跟谁相似?”

怜儿想了想,失笑:“昔年的一个姐妹。已经死了,你不认识的。”

“姐妹?”葛丰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忍不住又向那个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应该……不会吧?

画舫缓缓地在枕香楼的后门处停了下来。

往常的这个时候,一众才子早已各自挑选了可心的姑娘下船回房了。可是今日,大家却很有默契地谁也没提下船的事,仍旧留在画舫之中饮酒作乐。

当然也有那耐不住的,连个房间都懒得找,随便找个角落就搂着姑娘胡作非为起来,旁人也都是见怪不怪的样子。

郑娴儿推门出来的时候,入眼的便是这样一幅不堪入目的画面。

葛丰忙陪着笑脸迎上来,嘴边的俏皮话打了个转儿,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

谁知偏有那不识趣的一个书生,看见郑娴儿走到桌旁倒茶,他忙跑过来抢过茶壶,慢吞吞地斟了一碗双手捧到郑娴儿的面前,嬉皮笑脸地道:“怎么能让美人自己倒茶呢?美人还需要什么,小生服侍您就好!”

郑娴儿竟也没有发怒,平静地从他手里接过茶碗,仰头灌了下去。

葛丰吓了一跳,忙追过来提醒道:“你小心些,这船上的饮食难保干净,刚刚不是就连桐阶也着了道吗?”

郑娴儿看着他,“嗤”地一笑:“你既然知道这船上不干净,为什么还要把我们逼上来?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说了是无心之失……”葛丰愧疚不已。

说话之间,郑娴儿已经从那书生的手里接过了第二碗茶。

准确地说,是第二碗酒。

这茶壶里真的没加什么特殊的东西,只不过里面装的不是茶而是酒罢了。

这一次郑娴儿没有再一口灌下去,而是像饮茶一样小口抿着,懒懒地靠在软榻上:“你不用愧疚,我并不是在怪你。只是……这会儿你又何必在我这儿摆出保护的姿态来?我已经上了这条船,便是不喝这酒,难道就能干净了么?在这种地方,我若说我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你信么?”

葛丰顺着郑娴儿的目光看过去,恰看见一对男女在窗下旁若无人地纠缠着。

“你……别看了!”葛丰快要吓哭了。

他相信楼阙会打死他的,一定会的!

幸好郑娴儿并未多看。她很快低下了头,嘲讽地笑了笑:“听说,圣人之言都是你们读书人传下去的,这天下的道德教化也都是靠你们读书人来维持的,是吗?”

葛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那个……食色性也,男女之事与圣人教化并不违背。”

郑娴儿凉凉地笑着:“这样啊?难怪你们黎大公子一边骂我淫荡无耻,一边问心无愧地做着逼良为娼的生意,原来我错只错在不收钱?收了钱的男女之事与圣人教化并不违背,不收钱的就是淫荡无耻活该浸猪笼活该装棺活埋是吗?——今日我算是受教了!”

这时旁边那个倒茶的书生已经耐不住性子,手中折扇一开,自以为俊逸非凡地挤到了郑娴儿的面前:“认识这么久了,还未请教姑娘花名?”

郑娴儿闻着对方身上那一股呛人的脂粉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那书生却毫无自觉,又顶着一张笑脸往前挤了挤:“小生姓陈行三,论起来跟桐阶兄他们家还沾了一点亲——听说桐阶兄即将远行,姑娘你难免要有一阵子空闺寂寞,不知小生能否有幸与姑娘相伴数日,以慰相思?小生数日前刚刚购得一支金镶玉步摇,价值数百金,愿奉与姑娘……”

“陈三公子?莫非是景真小姐的兄长?”郑娴儿来了兴致。

那书生大喜:“原来姑娘知道舍妹?”

郑娴儿扶额,有些无奈。

合着在这种地方有人知道自家妹妹的闺名还挺光荣是吗?

陈三公子沉浸在喜悦之中,伸手便要来抓郑娴儿的手腕:“姑娘这就算是答应了吧?请姑娘告知住处,小生明晚一定到访!”

郑娴儿忙躲开那只手,眉头拧得死紧:“算了吧,我对丑八怪没兴趣!”

刚刚阴沉着脸走过来的楼阙闻言立时心情大好。

陈三公子的心情很不好。他是被人奉承惯了的,此时看见郑娴儿脸上那个嘲讽的笑容,他忍不住胸中怒火上涌,扬起巴掌便要扇过去。

手腕却被楼阙攥住了。

抬头对上一双愤怒的眼眸,陈三公子立时慌了:“桐阶兄……”

“滚!”楼阙毫不客气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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