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陛下怀里(1 / 2)
芜摇头,“不曾听到。”
我的心沉了一下,黄金救援时间很快就过了,时间越久,小丫存活的几率就越低。不行,我还是得去河边看着。
我掀被起身,“你去吧,餐食就不必准备了,忙完你也快去休息吧。”
芜点头行礼,“诺。”
我拿下外衣给自己套上,越发觉得有些奇怪,以往如果芜在我的房间里,她看我起床会上前帮我穿衣服。倒不是我养成了衣来伸手的坏习惯,毕竟之前在赵府我也没少干家务,只是…总觉得芜今天行事有些奇怪,没有她平日里训练有素的得体举止。
也许是因为受惊吓了吧。
我整理好衣服,还是打算去黄河边上守着,虽然此时我内心深处已经有了一个准备,小丫恐怕是不会回来了。但是刚才梦中仿佛又看到了很多以前在一起相处的点滴,令人心中钝痛,久不能止。
天色已经黑了,廊檐下挂着灯,灯火微弱,这里大概是入城之后王翦安排的住处吧,边上的房间门口守着带甲军士。
看我上前,其中一个军士开口道,“陆小娘子可是要探望王孙?”
我见他有几分眼熟,应该是跟在王翦身边的亲卫之一,“这是王孙的房间?他怎么样了?”
“王孙受了些凉,医家来看过了,倒是没有大碍。还要多亏小娘子及时出手相救,不然我等必要担上失职的罪责。”
“陆小娘子,你那救人的法子我从未见过,莫非是某派隐世的医家?只是举止确实有些奇特,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做那事也可以救人!”另一个军士有些八卦地问道。
边上的军士拿手肘捅了他一下,“说什么呢!口无遮拦。小娘子莫怪,我们都是粗人,言语不忌,冒犯了。”
我摇摇头,现在我可没心力跟他们扯皮,“王孙无事便好,王将军在何处?”
“肤施县令设宴招待夫人王孙,王孙身体不适拒了,将军陪同夫人一道赴宴,如今应还在宴上。”
肤施县令?一个小小的县令出面招待太子妃和王孙?上郡守呢?
这个念头只在我脑中一闪而过,“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就不一定了。”军士为难地挠了挠头,“小娘子如此挂心王孙,还让女侍芜来给王孙送姜汁,不自己进去看看吗?”
我什么时候让芜送姜汁给赵政了?不是说是医家吩咐的吗?芜今日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那股奇怪的感觉更强烈了。
“你们可知道哪里有马车?我要去一趟河边。”
两人面面相觑,“小娘子,天色已经这么晚了……”
“妹妹如今生死未卜,我身为阿姊却只能在此处等候,心中实在煎熬,还请两位帮忙,让我可以与军士们一同搜寻落水之人。”我行了一个揖礼。
对方有些动容,“车厩在西南角,小娘子一路小心,千万要找几个人相陪。”
我点点头,道了谢,“对了,西南是哪边?”
“呃……”对方给我指了方向后有些不放心,“小娘子要不要等女侍芜出来给你领路?”
“不必了,谢谢。”我便朝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
一路上灯火昏暗,这里女侍很少,军士倒是五人一组在不停巡逻,看来王翦离开去赴宴必定是强调了一下安全问题。我心里焦虑,便只顾低头走路,一边想着小丫的情况。之前睡了一觉一直梦到她,一会儿是她坐在赵府院子里的台阶上,用甜甜的声音跟女侍渔说话。
“渔,你做的糕点真好吃。”
“我阿娘的手艺才是好。”渔环抱着小丫,声音和缓,“我自小在水边长大,阿爹善打渔,阿娘善做鱼,阿娘做的鱼啊,那香味能飘出去十里。”
小丫吸了吸口水,“渔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渔的回答我记得模糊了,当时我在边上练字,只记得又是一个父亲出征身亡,母亲郁郁而终,女儿抵债为奴的凄惨故事。
但是……自小在水边长大的,明明是渔啊!我记起来了,芜是邯郸人士,父母便是奴隶,什么水边长大,她套用了渔的身世,她在说谎!
她为什么要说谎?她还谎称是我让她送姜汁给赵政,莫非……她现在还在赵政的房间里……我心里有强烈的不安感,转身便往回跑。
“陆小娘子又回来了?”军士一脸懵圈。
“芜还在里面?”我急促地问道。
“是的,说起来进去也有些时间了……”
我顾不得解释,一把推开了门。芜跪坐在塌边,看着赵政喝姜汁,听到我这边的动静,两人都看向我。
我猜错了?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呃……听说王孙受凉了,我过来看看。”
赵政放下碗,“身体好些了吗?”
“睡了一觉已经好多了,只是仍旧没有小丫的消息……”我上前也坐了下来,赵政的脸色确实有些泛红,看起来像是有点发烧的样子,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探了探自己的,“有些高热,医家开了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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