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后的臆症(1 / 2)
说起来只是一场感冒而已,发烧咳嗽喉咙痛,吃药一周好,不吃药七天好。我没怎么放在心上,倒是春急得不行,每天都想去找秦王,幸好被我摁住了。
这章台宫里的事,秦王如果想知道,哪有不知道的,何必去自取其辱。
“把窗子打开,咳咳咳……屋里闷得慌。”我靠在榻上恹恹道。
春满脸不赞同,“若是再受凉了如何是好……”
我正跟她僵持,就见外面女侍匆匆进屋。
“殿下,方才王上遣人来传话,明日太后回咸阳,还请殿下前去甘泉宫相迎。”
春皱起了眉,“谁来传的话?人呢?殿下病重,如何能去迎接太后。”
女侍被她严厉的态度吓得颤巍道,“已、已经走了,是王上身边的郎官,奴、奴不认得……”
我伸手制止她吓唬小丫头,“太后回咸阳……我怎么不曾听说过?”
现下秦国虽有两位太后,华阳太后软禁于华阳宫,本就在咸阳,这位显然就是秦王的生母,赵太后了。当初垒在阙下的尸体可都是劝秦王迎太后回宫的啊,如今怎么秦王愿意接她回来了?
太后回来,我身为王后前去相迎很合理,何况按常理,新婚之后需见过舅姑,行庙见之礼,才算礼成。秦王之父已逝,自然要见秦王之母。
新婚……我自嘲地笑了笑,虽成夫妻之礼,亦有夫妻之实,可我与秦王,算是夫妻吗?他想娶的,明明是另一位“双儿”。
“殿下病中,故而奴也不曾提及。日前王翦将军向王上推荐了一位来自齐国的先生名为顿弱,是他上言劝谏,王上才决定迎回太后的。”
顿弱?这名字陌生,王翦身在秦赵边境领军,战事胶着,居然还向秦王荐人。然后这人上来就去劝秦王接回太后,要知道为这事死得人可不少,尸骨未寒呢。
王翦推荐这样莽撞的人,就不怕触怒秦王吗?将军带兵在外,最怕的就是朝中有异,他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我想来想去觉得怪怪的,只是春等人都只是女侍,听到的消息也不过是人人皆知的东西,其中内情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想的多了,头又晕起来,“咳咳……把衣裳备好,明日一早叫我起床。”
春抿着唇一脸委屈,“殿下这样,如何能去迎接太后,早上风大,必然要站上许久……”
我揉了揉眉心,“没事,小病而已,太后回来,我不在也不像话咳咳咳……”
事实证明,春在秦宫中呆的久了,经验老到,很有远见。等我第二日换上那全套沉重的礼服,登上车驾时,只觉得浑身都在发抖,要在车驾上保持优雅的正坐,就已经耗费了全部的气力。春怕我吹风病情更重,还给我披了一件厚厚的斗篷。
大婚时我也穿过王后的礼服,当时并不觉得有这么重,也许是因为近日本就生病,身子比较虚吧。
甘泉宫距离章台宫不算远,若是快马,一刻时间也就到了。车驾缓慢,仪仗队伍又长,却得走上半个时辰。
少府昌文君比我到得更早,在甘泉宫门口等着我,他是已故夏太后的弟弟,年纪已然不小,头发花白,还拄着一根拐杖。领着少府众人向我见礼。
“舅爷快请不必多礼。”我忙道,下车急了,脑中一阵眩晕,有些站立不稳,春见状立刻扶住我,好歹没有出丑失态。
昌文君长着一张严肃的脸,“太后已到城外,一个时辰后便到,臣已令少府将甘泉宫布置停当。”
我颔首笑道,“辛苦了。”
“臣分内之事。”
他吐字硬邦邦的,冷肃着脸,我也不欲多说。我知道秦王强硬地娶我为后,摄于秦王威势,朝臣不敢多言,但心里却对我这个王后未必满意。
要知道韩国最受宠的嫡公主,尚且不够资格做秦王后,更何况我只是出身韩国贵族世家。
昌文君是夏太后的弟弟,以赵太后的所作所为,她当年与夏太后的婆媳关系应该不会好到哪里去。毕竟谁也不会愿意看到自己儿媳妇整天给早逝的儿子戴绿帽子。
以此看来,昌文君对于这位外甥媳妇也不会很满意,不过正如他未必满意我,仍在宫门口候着等我一样,他仍拄着拐杖在宫门口等候赵太后的大驾。
他这么大年纪都等着,我也不好进去坐着烤着火炉等,对比太强烈。
春和另一个女侍在边上一左一右扶着我。
“辛苦你了。”我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春说道。
我体力不济,几乎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毕竟对方也是个身量娇小的女子,要站上一个时辰她估计也不好受。
春摇摇头,低着头。
赵太后的车驾比预计来得早些,饶是如此,我和昌文君也在宫门口站了大半个时辰。
除了太后仪仗之外,外围都是黑甲的秦王郎卫,可以认为是秦王孝心可嘉,派了这许多亲卫护送,换个角度想,又何尝不是押送呢。自从嫪毐叛乱之后,赵太后就被软禁于雍地,这些年来秦王不曾去见过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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