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3)
之前为林星夜递花的弟子是这片花棚的负责人,他看见了宁隋,主动迎上来,热情地套近乎:“宁师兄,今晚你就要搬走了吗?”
宁隋和之前一样客气地问他,“不是,我是为林师兄送花,不知他住哪儿?”
递花弟子现在不会得罪宁隋,往内峰一指,将地址告诉宁隋。
宁隋道谢后马上前去,他很快便见到了林星夜的院子,大门紧闭,绿草藤蔓蜿蜒于门墙,格外清幽雅致。
宁隋此时没见到林星夜,便完全不像白天那般的青涩毛头小子,一身气度也不像个才从外门升上来的弟子,极为正气。
他沉声,有礼有节地隔着门道:“林师兄,含羞草已经开花,就在门外。”
林星夜本来刚沐浴完,因是夜晚,他便没穿归元宗的制服,而是着了自己的私服,宽袍广袖,腰肢纤细,因偏向寝衣的缘故,料子格外轻薄。
他没想到宁隋那么快就送含羞草上门,一点也没多刁难,随手拿起碧空剑出去打开院门。
他此时头发都没完全干,发尾还明显带着湿润之意,出现在宁隋眼前那刻,宁隋一腔的自信便全都化成了汤。
“师、师兄。”宁隋尽力镇定,端的是一副尊敬兄长的好师弟模样,但是他的眼总不争气,往他师兄的腰间望,宁隋只能掩饰,“这么晚了,师兄也仍佩剑?”
林星夜没怎么听他说话,满耳朵都是刚才听到的,“师兄的腰好细……”
林星夜略微蹙眉,甚觉怪异,宁隋再崇拜他的长相,也不至于总在心里提及?
修士的直觉都格外准确,在林星夜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就因本能而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含羞草呢?”
林星夜出生贵胄,从小自律,身上自有股浑然天成的贵气。
因此,他身上再有如剑般的锋芒,也盖不了他骨子里养成的矜持有礼。
他连出来见宿敌一面、拿含羞草都会不厌其烦地用灵力烘干头发,更别说当着别人的面整理衣襟了。
宁隋眼见这位冷清的师兄面无表情,修长的手指移到衣襟前,极优雅又极快速地将适才微松的衣襟整好,全程没有一点慌乱,也不见一点羞怯的小家碧玉之气。
他的手不像在整理衣襟,反而像是在悠悠弄蝶,宁隋不想去望,也总挪不开眼,他暗道自己疯魔且不成体统,面上压下一切情绪,十分正常地拿出含羞草:“师兄,在此。”
林星夜看向那盆含羞草,小巧孱弱,叶子根部呈深绿色,夹杂着嫩绿的叶尖儿,还有几朵淡紫色的小花,格外灵动。
他伸手,去接那含羞草,手指险些和宁隋的触到一起。
【春葱玉指,如削如琢】宁隋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悸,不由自主地想到此句。
林星夜正好听到,指尖一顿,本欣赏草叶的幽幽冷眸微抬,直视宁隋。
宁隋不知道林星夜怎么突然停止,他虽心里想法有些出格,但到底是个传统的正直之士,不可能真在行动上唐突林星夜,关怀道:“师兄,这草可有不妥之处?”
当然不妥,林星夜冷冷想,他握剑的手,怎能被形容成一听就柔弱得像女人的什么春葱玉指,即便是宁隋再崇拜他的长相,也不能这么乱想。
林星夜冷着脸,心中已生薄怒,他抽回手,声音如落雪:“这草不合我的意,我不要。”
宁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很想让林星夜收下这盆含羞草,“师兄,哪里不合你的意?”
这盆含羞草无论是叶子的品相,还是花蕊的新鲜度,都保持得刚刚好。
林星夜光从外貌上,也挑不出这含羞草的毛病。不过他做惯了上位者,最擅长的除了剑法,便是发号施令,至于挑刺更是信手拈来。
他想到宁隋适才心底的孟浪之语,倒是和之前那株不要脸的含羞草一模一样。
林星夜是个行动派,他不喜欢多费唇舌解释,直接抬手,碰了一下盆中的含羞草。
照理来说,含羞草其名为含羞,就该将叶子蜷起来,躲避林星夜的手指,然而现在这盆含羞草不止不躲,反而将叶片大大地张开,等到抱住林星夜的手指后,用力卷住,怎么也不放开。
林星夜脸色更差,只觉物似主人形,宁隋的含羞草就跟他本人一样不要脸。一个欺辱他,一个纠缠他。
林星夜抬眼看向宁隋:“现在可知道我为何不要这草了?我既然要含羞草,就是切实需要会害羞的草,它这般主动的行径,我绝瞧不上。”
林星夜白皙的手指上缠绕了一枝新绿,宁隋知道他这师兄不好惹,现下见他明明一副冷酷之色,却静静地任含羞草挨着他,俨然外冷内柔,宁隋心中一片悸动,既莫名地妒忌那草,又被美景给吸引。
可他一听到林星夜说瞧不上主动的行径,心就冷了半截,赶紧从朦胧的深渊挣出,正色道:“抱歉,师兄,这草或许因受了灵气,产生了些变异。师兄不喜欢,我下次换了便是。”
“尚可。”林星夜道。他极为受用宁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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