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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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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星夜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他说:“宁师弟,师兄的长相同你无关,你不用时刻惦记。”

这般像朵低俗的水仙花才会说出来的话,林星夜是断不会说的。

宁隋还在想着安抚师兄:“今日本就是师兄胜了。”

林星夜面色仍是不好,宁隋再次低头,恳请道:“其实,今夜我来寻师兄,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入内门需得学习内门心法和礼仪,需要一名师兄从旁指点,如若师兄不弃,可否为我良师?”

指点宁隋心法、礼仪?林星夜当然不会拒绝,他和宁隋间的仇比海深,有任何能光明正大折磨宁隋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我答应。”

林星夜本以为,接下来的几天都是他折磨宁隋的日子,没想到反而惹了一身腥。

“师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如果内门心经以此句为结语,会否显得太过空泛死板,不若改成产在坤,种在乾,但至诚,法自然?”宁隋抱着学术探讨的心态,去问林星夜。

林星夜不好这些理论,他天资极高,再晦涩的功法都能看懂,更别说入门级别的心法,因此完全没有任何改进它的欲望。

“随你。”林星夜冷冷道,比起心法,他更关注宁隋的心里动态。

果不其然听得,【师兄的声音真如环佩清鸣,更胜落雪寒泉,可惜又只和我说一句话,仅仅两个字。不知为何,他总是不爱说话,但他一静静坐在那里,我便总想逗他说话……】

这已经是林星夜今日听到的第几十句堪比骚扰的话,他几乎都要怀疑他是走进了哪个酸儒的课室,而不是阵修的教习课。

林星夜无法想象一直以来和他势同水火的宁隋,暗地里居然这么想他。

他见宁隋又要借故问问题,不给宁隋机会,也不敢再坐着,起身练剑。

剑影如龙,杀气凛然间,林星夜听到,【师兄剑意精妙,模样如天月,以他如此风姿,又何须如此剑法,以他如此剑法,又何须如此风姿】

便是林星夜练剑完毕,衣服微乱,他也听得,【师兄的衣襟有些松……脸颊也比之前稍红,唇色倒是如之前一样淡,怎么办……现在只有我和师兄两个人,我现在不敢过去,我是否该提醒师兄……】

如此一天下来,林星夜的脸彻底黑了。他再看一脸正气,专心修习的宁隋,便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

之前他还觉得宁隋是崇拜他的长相,可这一天下来,宁隋都在想些什么?想逗他说话……看他的衣襟……甚至连唇色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正常人该有的想法?

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是对师兄应该有的态度?宁隋究竟想对他怎样?

宁隋究竟想对他怎样?

这个问题一出,林星夜满腔的怒火都被冰块浇灭,四肢百骸都泛起凉意。

林星夜根本都不需要思考这个问题,便能得到答案:宁隋是想打败他,迫使他承认他不如他,承认了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打败他第二次、三次,反复折磨他,以此来扬名立万的目的。

至于现在宁隋心中所想,也不过是一时被皮相所迷,等他渐渐成长为之后那个阵法鬼才宗师,他便会重新开始对他的欺辱。

怀着这样的仇恨,林星夜便将刚才身上升起的危机感都压下去。潋滟的桃花眼重新冷淡地看向宁隋,将碧空剑收起:“你的礼仪练好了?”

宁隋根本不敢走过去看衣襟微敞的林星夜,端的是君子自持,垂头道:“师兄,还差一礼。”

林星夜因为心里恼宁隋,宁隋做什么他都觉得不顺眼,当下便看不惯宁隋隔他那么远,是瞧不起他吗?

他声音极冷:“并不只差一礼。”

宁隋虽不知哪儿差了,也虚心请教:“还请师兄明言。”

林星夜盯着他看:“你我既为师兄弟,以伦常秩序来看,便是我为尊,你为卑。现在我教你心法,授你课业,问你话时你却隔我三尺,这可叫有礼?”

宁隋不知该如何答话,他并非不尊重林星夜,相反,他正是因为太尊重才不过去。

宁隋骨子里极传统,他自认本来一对上这位师兄便心神激荡,何况眼下这位师兄刚练完剑,眼角都还带着运动后的润意,气质却如冰雪之原……宁隋光是想到此,都觉得心肝要跳出来,他暗下决定:

【师兄衣襟不理好,更加引人遐思,我绝不能过去,以免我再多思,玷污了冰清玉洁的师兄。】

引人遐思……冰清玉洁……林星夜死死捏紧碧空剑,本来屡次听到宁隋这般“恶言”,他心里的警觉早已当啷作响,差点控制不住转身就要走。

但林星夜被仇恨蒙了眼,他想,这也只是宁隋变相地侮辱他罢了,他要是因此就懦弱地后退,还报什么仇,修什么剑?

林星夜天生骄傲,绝不愿意被宁隋心中三言两语吓走,他反而被激起了傲性,偏要跟宁隋作对,“你愣着做什么,过来。”

宁隋为难,“师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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