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4 / 6)
,难道就全是糟粕?无一可取之处?这学本事,是学人之长,避己之短,而不是说洋人放个屁都是香的。”
小邵东家嘲笑他爹,“爹,您现在说的,真是大仁大义。当初你还不是看留学那啥是政府出钱,不用咱自家出钱,才死活让我去考的么。你悄悄跟我娘说,在国内念大学学费一年也有一百多大洋,加上生活费,一年起码三百大洋。公费出国留洋,一分钱不用出。我都知道。”
“你知道个屁!国内大学生不稀奇,那国外的才稀奇哪,难道老子给你指挥的不对!”邵东家四下扫一圈,因叫儿子说破当初是为着省钱才鞭策儿子出国留学的事,觉着有些没面子,咳嗽两声,换个话题,说老妻,“怎么,咱家就一碗绿豆汤啊?诶,我说老婆子,你这眼里还有当家人没有?”
听他们父子逗嘴,邵太太直笑,“没有!再聒噪晚饭也没你吃的了!”叫丫环再上两碗绿豆汤,一家三口喝着绿豆汤说话,晚上叫厨下烧的好菜。邵太太心疼儿子,夜里老两口休息时就跟当家的说哪,“看咱儿子这几天晒的,要不,还是让李掌柜带着粮队去北京。李掌柜也是可靠的老人儿了。”
“行了,夏天晒些太阳怕什么!光在学堂闷着念书,本就有些娇惯的书呆气,出去闯荡闯荡才好。你没听儿子说嘛,那个潘东家是个留洋回来的,李掌柜能跟潘东家谈生意么。”邵东家道,“叫他出去出去,接触一下这些成功的大商家,长些见识,于他以后做事业也有利。”
“要不,先给儿子娶房媳妇,这样也有个人伺候儿子。”
“你怎么想这事儿去了。娶媳妇急什么,堂堂留学生,还怕娶不着媳妇?”邵东家虽则经常打击一下儿子那过头的自信,心下其实很以这个儿子为荣。虽说他就这一个儿子,可他一个儿子顶别人十个,阖县数一数,他儿子这样的洋进士有几个?就这一个!
邵东家心气儿之高,目光之远,在这个流行给孩子定娃娃亲的年代,小邵东家的亲事竟一直没定。也不知邵东家是自小就瞧出儿子以后有出息,还是怎么回事,反正,小邵东家眼瞅如今都是大龄未婚男青年了,亲事还一直就这么悬着哪。邵太太急的头发都要白了,邵东家却是半点儿不急。
邵太太在床上打散头发,用小玉梳一下子一下子的通着头,说,“不是我急,我娘家嫂子,还有咱们姑太太,话里话外的都想亲上作亲,县太爷家的太太也跟我打听。你说说,跟咱儿子年纪差不离的,早当爹了。咱儿子亲事还没着落哪。”
“我说你个傻老娘们儿,咋这都看不明白。要咱儿子跟我似的,一辈子就在这县里打转,甭管是姑家的还是舅家的,亲上作亲都好。要是能与县太爷结亲,更是他的福。可咱儿子,这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我看他不是个无能的,以后前途定比我要强的。咱难道就给他在乡下娶个没见识的乡下丫头,这以后能帮着儿子吗?”邵东家想想姐姐家的几个年龄与儿子相当的外甥女,还有大舅子家的几个丫头,都只是中规中矩,遂将手一摆,“好饭不怕晚,儿子又不同于闺女,闺女过了花期,再好的条件也难嫁。男人只要有本事,还怕娶不上媳妇?这事我自有道理。要是再有人问,你就说儿子命硬,克妻。”
邵太太险没一口啐这老东家脸上,怒道,“这也是当爹说的话!”个不着调的死老头子!
大顺哥的生意经
邵小东家第二天仍是一大早就带着粮队去北京,这次的粮食有自家存粮,也有亲戚家的,再有就是邵家的这些个管事们,闻知此事,都跟着搭了趟顺风车。当然,还有邵东家组织的收粮队伍准备去村里收粮。这些还没收上的粮,邵小东家就不等了。父子俩商量好,只要够上五辆大车,就往北京发粮。邵小东家在北京等着,粮食到了,他带着去卖。
邵小东家的粮队还与回乡的陈三叔几人走了个碰头,邵小东家简单的说了说给家里往北京卖粮食的事儿,与陈三叔几人道,“这还只是一部分,我爹还在家收粮哪,我跟我爹说好了,收了粮就往北京发,到时有到北京的粮队。三叔,你回村经县里,要是不忙就去我家跟我爹唠一唠,我爹可念着你哪。再到北京卖粮,我把住的地址跟陈叔说一声,三叔你再到北京可得跟我联系。”
陈三叔是个厚道人,都笑着应了。小邵东家要急着赶路,也没多说,分别后便一行人去北京,一行人回乡去了。
不管是小邵东家还是陈三叔一行,其实都挺高兴,这一趟没白忙活。小邵东家忙着做生意,陈三叔一行则因粮食卖了个不错的价钱,也挺有劲头儿,觉着这趟北京城没白来。
眼下,最不得意的就该是陈太太了,因为,陈三叔等人走后,陈太太算了算这几天这些个人吃掉的白面,当下险心疼出个心绞痛的病症来。尤其,陈太太新近认识了个同乡赵太太,那赵太太是个比陈太太还抠儿的妇人,一瓶子香油吃一年,还能剩一瓶子的人。要问赵太太家是怎么吃油的,赵太太把这秘诀没带一点儿保留的传授给了陈太太。炒菜时断不能如褚韶华这种直接往炒锅里倒油,这日子还过不过啦?陈太太的办法是,把菜搁锅里略一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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