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 / 4)
办事,非但做了个锦旗,还定了个匾额。高主任道,“陆老夫人是个老派人,老派人偏爱匾额些。”
当天送的时候请了俩狮舞队,要不是总督府门前不许放鞭炮,估计高主任还要着人放两挂小鞭。不论锦旗还是牌匾皆做的花团锦簇,热热闹闹的给陆老太太送了去。陆老太太见有人给她送旗送匾,当时那病就好了一半,从私房钱里拿了一千块大洋给高主任,让给孩子们年下做身新棉衣。
高主任得此善款,奉承好半日,方告辞离去。并且,他打算年下都以此为例,给育善堂每位理事都送一份牌匾锦旗,争取能让这些大户年前再出一次血。
褚韶华又请报社的人写了篇声情并茂的文章,歌颂陆老太太病中犹挂怀育善堂的孩子们云云。待陆老太太听四太太念了报纸上这文章,病便悉数好了。
四太太焉能不为褚韶华说好话,说了陆老太太病中褚韶华过来探望的事。如今那“大师”是骗子,那么,曾为褚韶华批的“近之不祥”的命格自是不准的,陆老太太心下还有些对不住褚韶华,不禁道,“韶华那孩子做事,一向稳妥的,这育善堂就是行的本分善事。我也许久没见她了,不知她在忙些什么。”
“前几天她过来看望您,那会儿您睡着,她就没过来打扰。我留她说了会儿话,她如今也是做老板的人了,年下无非就是忙生意,还说过几天您好了过来请安。”
“要是闲了,只管让她来,我成天在家也没事。”至于因宝华寺“大师”得爱于陆老太太的田四,陆老太太再未提过一字,连许大奶奶田三,陆老太太也冷淡许多。无他,那妖僧就是田家请来的上海,陆三跟田家关系不错,进而推荐给家里女眷的。
当初陆三挨揍时就拉了田家垫背,同他爹分辩,“是田家请来的,我哪里知道这人不妥当。”虽然这也没能免去一顿打,到底与田家有些关连。
陆老太太陆督军没迁怒田家,就是看许次长的面子了。
褚韶华重新来陆府走动,不论陆老太太还是其他太太奶奶,待褚韶华都要较先时更亲近。褚韶华擅于言辞,有她解劝着,陆老太太也渐把这事丢开,欢欢喜喜的准备过年了。
另则,陆老太太身子大安,便让大太太把三孙子给叫回来了。此时,陆三脸上的伤还没养大好,唇角尚余一块淤青,可想而知当初揍的委实不轻。陆老太太抚弄着孙子的脸,骂儿子手黑,“这也怪不得三儿,他也是叫人糊弄了。”
陆三立码顺竿儿上爬,“谁说不是,我也是听田大说灵验的很,谁晓得竟是骗子呢。”
“行了,以后别再提这个,省得叫你老子听着再生气打你。”陆老太太心疼一回孙子,心下不免又把田家埋怨一遭,越发感念褚韶华是个好人,与四太太道,“今儿个那脆藕不错,你打发人给韶华送一筐过去,她是个有良心的孩子。”
四太太立吩咐丫环下去传话,“还有南边儿来的柑橘,给韶华装一筐,眼瞅就要过年了,那个红彤彤的,瞧着喜庆。送过去时与她说,是老太太叫送的,让她有空过来,咱们一处摸牌。”
褚韶华何等伶俐人,第二天就去了陆家,送陆老太太几样孝敬的针线后,又陪陆老太太摸牌。刚摆上牌桌,许太太就来了,陆老太太笑,“来得正好,过来一起摸牌。”
许太太是个眉目柔嫁的妇人,笑着福一福,道,“老太太您气色越发好了。”又与几位太太打招呼,见褚韶华面儿生,道,“这位小姐没见过。”
四太太挽了褚韶华的手道,“这是褚小姐,最投老太太眼缘儿。前几天有过来,你没见着。”又同褚韶华介绍,“这是许次长太太。”
褚韶华眉目舒展的一笑,“我以前见过许叔叔,您好,婶婶,以前听闻先生提起过您。”
许太太立刻知道褚韶华是何方神圣了,许太太笑,“那咱们不算外人。”拉着褚韶华的手道,“先时我就听说小闻在追求一位极优秀的小姐,一直不得见,今儿个总算见着了。”
四太太笑,“你们这话,我怎么不明白。”
褚韶华道,“原不该这时候说的,我也不知要如何讲。老太太、太太们都知道,三年前,先夫过逝,我去岁来上海讨生活,我这样的寡妇,原不好再嫁。来上海后,认识了闻先生,他前头死了妻子,是个鳏夫,有续弦之意。我先前没考虑过,一则我是想守着的,二则我还得接我闺女到身边儿过日子,再嫁也事多,我就怕再嫁的夫家容不下我的孩子。不想闻先生十分心诚,我晚上去学德语,他每天都要接送我,怕天太晚出事。我有孩子的事,他也知道。他前头有个闺女,我也是一个闺女,他说,以后孩子倒是能在一处做姐妹。我看他人品出众,尤其对我孩子好,就答应先交往看看。”
褚韶华说的很朴实,尤其,褚韶华剥去闻知秋秘书长的官职与留学生的背影,直接把闻知秋形容为带孩子的鳏夫,饶是陆老太太原以为褚韶华守寡的老寡妇,心下也觉着,这带孩子的闻鳏夫和褚韶华这带孩子的小寡妇倒是挺般配。
四太太笑道,“你还年轻,又有孩子,再寻个人家也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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