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节(2 / 2)
仍旧语无伦次地说着。
吴戈咬牙忍着彻骨的疼痛,翻转过那条未受伤的胳膊来,啪地一巴掌将韩景芳的手打开,这才拯救出自己的伤胳膊来。
也就在这时,小秋也快步走到了吴戈跟前,看都没看一脸激动的快晕过去的韩景芳,而是一把扶住疼的几乎闭过气去的吴戈,一眼看见吴戈苍白的脸色和满脸的冷汗,连忙询问道:“吴戈,你这是怎么了?”
吴戈觉得自己疼得太狠了,都出现幻觉了,要不然怎么会听到小秋的声音?像真的一样,好像她就在自己眼前……
他努力睁开眼睛,因为剧疼模糊的视线中,还真得站了一个人,白底淡绿小花的衬衫,牛仔裤,腰肢纤细……真的好像小秋,可惜,比那丫头高出去不少……他离开京城时清楚地记得,那丫头只到他的下巴,充其量只有一米六二六三……虽说如今他坐着,可也大致估计得出,眼前这位最少得有一米六七八,甚至小一米七了……
他暂时提起的精神又有些涣散开去,他的眼睛撑不住又一次合上,意识昏昏……
却在这时,罪魁祸首韩景芳嗷地一声叫出来:“你……你认得吴戈?你,你是吴戈家里的婆姨?”
家里的……婆姨?这是什么怪称呼!
小秋没想到一见到吴戈,就被他的战友给冠了这么个称呼……真是奇葩!
不过,吴戈的情况看上去很不好,小秋简单一查看,就大概判断是他的骨折处再次错位了,因为疼痛的太厉害,吴戈的精神看上去都昏沉沉的,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看着她,却怔怔的,好半天才道:“……臭丫头?”
一听这称呼,小秋就嗤地一声笑了:“还行,认人,就是没疼糊涂。来,你的骨伤再次错位了,必须重新进行复位……”她没有说的是,肩胛处的骨折伤本就不容易复位,特别是二次受伤,很可能无法手法复位,那样就得开刀接骨,再用钢板钢钉这些固定骨头……只是,一旦做手术,就最少得受两遍罪,一次是固定,等骨头长好之后,还要做一次手术,把固定用的钢板钢钉拆除。
吴戈愣怔怔地眨眨眼,终于能够确定真的是小秋站在他的面前,有喜悦像肥皂泡噗噜噜噗噜噜从心底不停地冒出来,然后飘扬到四面八方去,他的肩膀似乎都不觉得疼了,只不错眼地看着小秋,眉眼都晕染了满满的喜悦。
“你,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一年分别,三百多将近四百个日日夜夜,再次相见,小秋自然也是欢喜的,却习惯了互怼的交流方式,道:“你还说,要不是你突然受伤,我们也不用跑这么老远过来……戎子,这家伙的伤需要尽快检查治疗,走吧!”
听到小秋的呼唤,吴戈才转眼,然后就看到了站在后边几步处的秦戎,也同时,看到了秦戎和小秋身上的衣服……同款式的衣服,还有秦戎和小秋身上相同的文质彬彬的书卷气,两人站在一起,莫名地让人觉得和谐。
“戎子,你也来了!”片刻,吴戈才对秦戎露齿一笑,打了个招呼。
秦戎没有作声,只是微微一笑,将手中拎的饭盒毫不客气地放在吴戈的怀里,然后,推起轮椅,直接往病房里走回去。刚刚他和小秋先去了一趟病房,在病房里没找到人,问过护士才找到外边来的,倒是不怕走错路。
对他们两个人的相处,小秋早就习惯了,也没觉得如何,回头一看韩景芳目瞪口呆的模样,还好心地笑着招呼他一声:“你是吴戈的战友吧?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我是吴戈的妹妹,我叫王小秋。”
“妹……妹?”韩景芳愕然地重复了一句,看到小秋点点头,他才一下子反应过来,脸色一变,堆起一脸热情地笑容来,道:“原来是妹子啊,吴戈那家伙也不介绍一下,我叫韩景芳,是甘省人,跟吴戈是同一批入伍,又分到同一个部队的战友,这一次又一次遇险,是真正出生入死的兄弟……咳咳,那啥,你姓王他姓吴,你们是表兄妹吧?”
小秋笑笑,没有反驳,转而道:“甘省?那你离家还近一些。”
“嗯,是比吴戈近一些。我们家在甘省北部的张掖,靠近嘉峪关和玉门关……嘉峪关是长城的最西端,而玉门关在古诗中比较常见,课本上那一首《凉州词》里说的‘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说的就是这个……”
韩景芳本来就口舌利落,被小秋笑眯眯地看着,那更是有点儿舌灿莲花的味道,搜肠刮肚地把自己还记得的古诗引用出来,心里暗暗得意,亏得他这一年时间一直在复习课本知识备考,要不然,这会儿就没办法发挥这么好了!
要是能在小秋妹子面前搏个好印象,之后再央着吴戈帮忙说合说合,说不定,真能得到小秋妹子的青睐……嘿嘿嘿……
心里暗暗得意着,韩景芳越发滔滔不绝起来。
小秋只微笑着听他说个没完,脚步却一直没停地跟在秦戎吴戈身后,往病房里走去。
等进了病房楼,小秋终于回头对韩景芳一笑,将他打断道:“你说话真有意思,不过,我要先陪吴戈去找一下医生,暂时没法听你说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