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3)
元的确是不能再耽搁下去,应了声便要离开,他起身时顺手摸了摸云浓的鬓发,临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来问了句:“你今夜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去?”
云浓昨日随着景宁遣来的侍女入宫时,已经向翠翘交代清楚,纵然是一两日内不回去也无妨。
她抬眼与顾修元对望了眼,轻轻地笑了下:“留下。”
得了她这句后,顾修元只觉着通身舒畅,想到即将要去处理的政务,也没那么厌烦了。
及至顾修元的身影消失后,云浓方才收回了目光,低头抿了口温水。
春暖将此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声。
“你笑什么?”云浓疑惑道。
“我觉着高兴,”春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能看着您回来,就已经是极高兴的事情了,眼见您与公子比当年还要好,就更高兴了。”
云浓敏锐地注意到她的措辞,好奇地追问道:“你为什么会觉着,我与他比当年还要好?”
“就……看出来的啊。”春暖自幼就跟在云浓身边,关系很好,所以言辞间也不必避讳什么,“当年你与公子关系虽好,可却让人觉着,仿佛换一个人也是一样的。可如今就不同了,我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的确是觉着比先前要好的。”
云浓并没去纠正她那“换个人也是一样”的说法,低头想了会儿,无声地笑了笑。
的确是有不同的。
当年他们不过是见色起意,所以凑在了一处,彼此之间从未去正经去剖白过心意,如今却是有了契约,连亲事都定了下来。自然是不一样的。
云浓有一搭没一搭地同春暖闲聊着,问些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午后她觉着困倦,便又回房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傍晚。
暮色四合,顾修元却还未回来。
“公子想来是被事务给绊住了,”春暖同她感慨道,“其实近来已经好了许多,去年新帝刚登基那两个月,公子几乎就没睡过什么安稳觉。直到后来大病了一场,方才算是告了几日的假,得以缓了缓。”
“我那时候看得心惊胆战,总怕公子有个三长两短,好在有惊无险……”
云浓听春暖念叨着,披着外衫下了床,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这里存着的首饰皆是极精巧贵重的,一打开,夕阳照在其上,甚至有些晃眼。
这其中有宫中赐下来的,但更多的都是顾修元让人为她打造的,一年四季变着花样来,几乎能让人挑花了眼。
云浓的指尖从这些头面上划过,目光触及一根断成两节的赤红色珊瑚簪时,忽而一顿。
这是她曾经很喜欢的一支簪,当年走时,还是好好的。
春暖看出她的疑惑来,小声解释道:“去年夏末,公子大病初愈时,曾有人为讨他高兴送来了个美人。那美人与您模样相仿,公子便将她留了下来。”
像是生怕云浓误解一样,春暖又赶忙补充道:“但公子并未碰过她,只是让她侯在一旁,偶尔会看着发愣……我想着,他大抵是想从那美人身上寻着点你的模样罢。”
云浓先前曾从景宁那里听闻过这件事,也不出声,只安静地听着。
“可美人却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还以为自己得了公子的青眼,甚至还到内室来翻了这妆台。”春暖说道,“公子恰好撞见,斥责了声,她大抵是被吓着了,失手将这珊瑚簪给摔了。公子也因此动了怒,令人责罚了她,又将人给赶出府去了。”
云浓听完后愣了会儿,将那箱箧合上,放回了原处。
春暖见她不言语,心中惴惴不安,又忍不住解释道:“除了这次,公子再没收过旁的……”
“我知道。”云浓将春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在眼里,无奈地笑了笑,“我若是疑他待我的感情,如今也不会在此地了。”
她疑心顾修元的身份来历,但却并不疑心顾修元待她的情,听着这些事情,也只是觉着唏嘘罢了,并不会再去计较什么细枝末节。
若是这点信任都没有,那她与顾修元这么多年,才真是白费了。
顾修元回来得很晚,脸上也带了些倦色,然而在见着等候的云浓时,那点疲倦却霎时一扫而空,他快步上前问道:“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息?”
“我午后睡过了,并不困……”云浓说着,就忍不住掩唇打了个哈欠,只得无奈地改了口,“这就睡。”
顾修元被她这模样给逗笑了,问道:“可吃过晚饭了?”
“吃过了,”像是怕顾修元不信一样,云浓又补了句,“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去问春暖。”
顾修元低声笑道:“好,我信。你先歇息,我去吃些东西就来。”
他已经尽快去收拾妥当,然而等沐浴之后回来,云浓仍旧是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她睡得很是安稳,侧身躺在那里,身形玲珑有致,雪白的中衣系带散开来,毫无遮掩地露出纤长的脖颈与精致的锁骨来。
昏黄的烛光轻轻地晃着,顾修元犹豫了一瞬,并没吵醒她,只是在她唇边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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