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2 / 3)
“宋简!我那都是为了你,为了宋家,意然她是明白我的!”
“她明白,我不明白!”
“你哪有什么不明白的!”
陆以芳摁住胸口。心肺几欲裂开,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这样和宋简说过话,可是里内的无数浊气,怨恨,还有没寂寞酵得几乎要烂掉的一颗心,不捧出来给他看,他又实在不甘心。
“人心不就是拿来利用的吗?宋大人,你不是也是和我一样的人吗?在青州,你利用我和我的父亲,抓攫了整个晋王府,在帝京,你不也是眼睁睁看着晋王身死,既而利用他这条人命掌控青州军向朝廷发难的吗?你不过是行在政坛之上,看起来比我的心思干净,然而,我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分别?不都一样……不折手段……吗?”
她手得又快又急,最后呛到了自己的唾液之中。
几乎把嗓子咳破地一阵嗽呕。
脸面全部撕破了。她歇斯底里。抓捏着他心里痛处一阵揉搓。
“宋简,我告诉你,纪姜是我教出来的女人,我从前教她:她是公主,无论世俗如何脏污,无论宫里的女人过着如何腌臜痛苦的生活,她都不该用眼睛去看,她是大齐王朝光耀清白的象征,我逼她沐浴就要连脚趾头缝都要的洗干净,梳发就要不落一丝散碎。她很听话,什么都往脑子里记,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行错过一步……”
她一面说,一面抬起头。“宋简,她一直是清白干净的,哪怕她出手害死你全家,也是践行她身为公主,对江山和百姓的责任。除了你,这世上没有任人何觉得她狠毒。所以,就算你为此的失去父母,就算你的妹妹因为她沦为军中妓,你还是没有资格怪她。不论你为了她做多大改变,无论你能不能做一个名垂千古的贤臣,你都配不上我教出来的女人!”
说着,她抬起手指向宋简:“听好了,你配不上纪姜。她为了你拒绝邓家的小侯爷,为了你和朝廷和她的母后抗争,而你,弃了她再娶,不过是为了报你自己的私恨,我陆以芳不明白,时至今日,你怎么还敢面对那位临川长公主!”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来。
她说得牙齿乱颤,甚至等着从他手下落下来一巴掌。她觉得这样也好,好歹,宋简不是在漠她。
然而,什么都没有落下来。
癫狂
各房的女人们也都听到了花厅前的声音, 纷纷过来。然而, 她们见陆以芳跪着,却又都不敢再进去了。
陆以芳动了大气, 一口子吐出来,竟似将这几年养出来的元气都伤了。吐得气多,吸得气儿少, 脑子里嗡嗡作响, 人早已是跪不住了,她索性直接起身,松掉腿上的力气跪坐下来。鬓发散乱, 身上还腻着一层冰冷的汗。
“即便……即便闹到如今这副田地,你也无话与我说了是吗……”
她盯望着宋简,他烘在炙热日光之中,一半的身子和脸都被烈阳吞噬了, 他双手撑着膝盖,头却侧向一边,根本不去回应她将才那一袭拿心拿肺的话。
“说够了就无话可再说。再有, 你问我是不是问心有愧……也有愧。至于我与纪姜之间的事,陆以芳……”
他弯腰凑近她的脸。
“我们皆为此, 手足骨肉,尽断尽亡, 惨烈至此,如若不配,公主可判我的罪, 我伏诛认死皆是我点头之间的私事,旁人,再无能置喙。”
好狠的一句自我剖白之语。
庭院之外女人面面相觑,都不能尽然听出这句话背后的波澜。
但陆以芳听懂了。
她抑制不住全身的颤抖。抬起一双颤巍巍的手,反指回自己的心窝子。
“所以,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宋简,我是陆佳的女儿,是宫中教养皇族的女官,若不是因为你,我大可以入主高门内院。只恨我从前敬慕你,甘心被你利用,与你成婚以来尽心尽力操持内府,到头来,你判给我‘旁人’二字,对……对对……公主是内人,我陆以芳是旁人,宋简啊宋简,你怎么对得起我! ”
宋简不肯再迎向她的话。
转而朝门外唤道:“张乾,进来。”
张乾本就与辛奴一道立在门前,听宋简此时唤他,答应的声音不免迟疑。
“欸,爷,您说。”
宋简站起身。
身子一下子挡去了陆以芳面前的大半日光,她的背脊猛然地一阵寒颤。
“这座府院是你的心血,如今我把他留给你。我宋简是个孤绝的人,上无父母需奉养,下无子嗣需看顾。你大可此生皆顺一己意,不再为我,为宋家守任何规戒。”
他的话吓到了立在二门前的女人们。纷纷向陆以芳望去。
陆以芳越过宋简,望向那几个锦衣华服,却踟蹰不敢前的女人们。她们都是陆以芳喜欢的模样,漂亮,叫娇憨,胆怯懦弱。奉她的一言一行为圭臬,有心眼子张扬争风,却没胆量逾越过她去。
她要一个热闹,等级分明的宋府。
所以,也是她把这些女人苍白的卷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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