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迫(下)(2 / 3)
房,于是强忍伤痛,快步前行。
他一路逃出松林,又奔出数十丈,只见左首有一扇小门斜掩,知是厨房,当即俯下身去,以右臂护住脑袋,“砰”的一声,一口气撞入进去。他进了房中,“砰砰”两声关上房门,倚在门板上呼呼喘气。
他这时甫脱险境,心中稍安,忍不住转过了头,四下打量。一看之下,只见房中堆满柴草,墙角处倚了一柄尺许来长的淡青色短斧,心道:“原来这里是柴房。”于是强拖病体,一步步挨了过去,将短斧拿了起来。短斧入手,他只觉心中一阵温暖,似乎又回到了两百多年以前,在上清宫砍柴挑水、充作苦力的日子。然而,两百多年过去,景物犹在,人事全非,当真令人唏嘘。
正自出神,忽听房门“吱呀”一声,向两旁分了开来,一个作杂役打扮,三十来岁的精壮汉子走了进来。那人与平凡目光一触,呆了一呆,大声叫道:“不好了,上清宫来”一言未毕,便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不由自主的气息一闭,被平凡打得晕了过去。平凡见了他的打扮,灵机一动,伸手将这名汉子衣衫换了上去,又把脸一抹,变成了那名汉子的模样,微微一笑,将他塞入了先天一气神符之中。
做完了这一切,平凡站起身子,向房中水缸走了过去。临水一照,只见水中那人满脸麻皮,一张马脸又尖又长,果然与那汉子一般无异。他望着水中人影,叹了口气,忽然间只听一个破锣般的嗓音叫道:
“赵甲,你这狗娘养的忘八羔子,又死到哪里偷懒去了?叫你搬点柴火,磨磨蹭蹭的也不出来,仔细高总管回来了,皮不揭了你的!”平凡闻言一怔,忽然间明白过来,暗道:“原来这倒霉鬼名叫赵甲。嘿,他们口里的高总管,莫不是高悟能这狗贼?这小子名叫‘悟能’,可当真无能之至,这会儿已经向阎王老子报到去啦,哈哈,哈哈!”
他想到此处,脸上不禁浮起一丝微笑,俯身抱起一把柴火,走了出来,心中又悲又喜,只觉世事无常,莫此为甚。自己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竟然又回到了。
等到了地头,只见一个肥肥胖胖,一身大红衣衫的中年妇人不住呼喝,听声音正是那喝骂赵甲之人。那婆娘见了平凡,骂道:“赵甲,你这厮昨晚是不是在窑子里把力气用光了,搬个柴火也这样死样活气,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口中啰啰嗦嗦,不住数落众人的不是。平凡闻言,心中不禁暗暗好笑,忖道:“你这婆娘又胖又丑,偏偏脾气又如此火爆,难道又是什么好货不成?,嗯,是了,说不得是那姓高的看上了这个婆娘,这才让她横插一杠子,到厨房里来捞些油水。他们两个,一公一母,活生生是两口大肥猪,这就叫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他正想得y猥,忽然间胸口一痛,险些儿鲜血喷了出来。他心知此地不可久留,赶忙抱了抱拳,说道:“秀姑,我今儿个身子有些不大舒服,想跟您告半天假,也不知成是不成?”那胖女子正要出声喝骂,忽然间手中硬邦邦的多了一物,心中大喜,闷不做声的塞入袖中,笑道:“好,好,你去罢!”平凡拱了拱手,一步步挨到柴房中去了。依稀之间,只听秀姑的声音说道:
“这小子看起来人模人样,可是半点屁用也都没有,就只会偷懒耍滑。也不知那些仙长们是怎么想的,怎么净养了这群废物。”可是平凡一心记挂着自家伤势,哪里会去理她?
平凡回到柴房之中,闩上了门,盘膝而坐,运转法力调理伤势。甫一运劲,便觉胸口伤处犹如火烧,热辣辣的甚是疼痛,同时全身筋脉之中,也似有一条条小虫钻来钻去,当真难受到了极处。他心中一惊,赶忙散去法力,解开胸口衣衫一看,只见伤处指痕宛然,其上肌肤焦黑了一片,显然是被火系法力所伤。然而在那掌印四周,分明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黑气,丝丝墨绿色的磷光,不住从中透将出来。他见了这般情状,不由得又惊又疑,心道:“莫忘尘明明是道门弟子,如何懂得阴毒法术?从伤痕上来看,我所受之伤,绝非道家术法中的乾元真火,三昧真火所致,甚至也不是冥狱中流传甚广的幽冥鬼火,难道他竟是魔门中人?”想到此处,登时想起莫忘尘出手之时,似乎的确带了几分诡异之气,心中一凛失声叫道:
“是了,这姓莫的想要杀人灭口!”
想到此处,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一个可怕地念头止不住的冒了出来:“不错,他正是要杀了我!不论是为了沈青璃那贱/人,还是为了他自己,他都非要杀了我不可,否则,此事一旦泄露出来,必定对他大大的不利。这人表面上道貌岸然,似乎一副人畜无害,谦谦君子的模样,想不到心中居然这般恶毒!”
“不,不,他岂止是恶毒而已!说不定他更加心怀鬼胎,想要对上清派不利,他之所以与青璃师姊,呸,那贱/人成亲,未必当真存了什么好心,说不定是为了借助清玄老鬼和沈天河师父二人之力,将清虚老道赶下台来,好自己坐上上清派掌教的位子!”
他想明了这节,心中反而平静了下来,自言自语道:“嗯,是了,莫忘尘这狗贼部署既然如此周密,这时一定在上清山四下搜索,说不定此时全派上下,到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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