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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鸢小声嘟囔,再重重把门甩上。
王烜心里有些异样,小鸢真的变了太多。
五分钟后,王烜跟霍鸢面对面坐在客厅沙发上,桌上是一份股权让渡书。
“小鸢,我可以把我的股权先给你,让你在集团有发言权,条件是你最近都别再给你姐姐哥哥添乱了。”
“我记得下午我去找你时,你答应了可以帮我夺回属于我的10的股权。” 霍鸢抱胸,突然冷嗤一声,“怎么?一回来见到我姐,就缩水了这么多?”
王烜十指交错,摆出谈判的姿态:“剩下那些我完全可以收购散股再给你,可是小鸢,你现在什么也不说,我很被动。”
“我失忆了,没了安全感,我在外多年,学了很多生存法则,如果现在你们想要让我安心做霍家的女儿,就必须给我一些保障。”霍鸢谈判起来也头头是道,“噢不对,是还给我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王烜懂了她的意思,他猜不透现在的霍鸢,但他不怕她做出格的事。
“你变了,小鸢。”王烜没忍住,仍是脱口而出。
“怎么不?”霍鸢抖了抖碍眼的居家服外套,那是她从霍泱的衣柜里拿的,旁边还有一套男款,想来是这夫妻二人的共同所有物,“继琛哥哥。”
王烜盖笔的手一滞,笔帽跌回桌面上。
霍鸢站起来,她跪坐在王烜手侧,把他震惊的脸正面掰向自己:“我忘了所有人,连自己都忘了,唯独没忘了你。”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未央宫原就是沁水长公主的寝殿,她中剑后,御医女官时刻守在榻前不敢松懈。
霍恒立在外面瞧见宫女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心痛难忍。
一听到阿姐被伽蓝刺伤的消息,震怒之下,他下令罚伽蓝跪在未央宫外,直至长公主醒来,她点头他才能赦免她。
大内总管李德贵躬身进来,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何事?!”
“陛下,信陵君在外面。”
“宣。”
无人入内,李德贵颤抖得屏不住气。
“陛下……信陵君,陪伽蓝公主殿下跪着。”
霍恒又想砸东西了。
不然他总不能踹人吧?有失体统。
“跪吧!他爱跪就跪着吧!”
沁水醒来时霍恒已累得在案几上睡着了,李德贵第一时间让她知道了殿外的情形,她强撑着力气命人打开一扇西窗,她看到伽蓝已昏倒在信陵君怀中,信陵君仍是跪立,撑着大氅为她遮风挡雨。
“李德贵,去扶伽蓝起来吧。”
“长公主?”
沁水自嘲般扯了下唇角,“陛下能罚伽蓝跪着,我却不能忍心看驸马跪我。”
沁水话毕,虚弱地咳了几下,牵动伤处,心口愈发疼了。
霍恒醒来,自霍泱身后扶她回到床榻,只见霍泱面色苍白,双唇毫无血色。
“去给我拿本书来,阿弟。”
霍恒给霍泱拿了本诗词,霍泱裹被靠坐着,霍恒观望他阿姐少顷,内心一阵翻涌。
阿姐年芳二十,竟就有些色衰了。
又患了怯远病,有时看他时需近了才能打量他的情绪。
霍恒不是不知道,他这阿姐,历经三年磨难,今日又受上伽蓝这一剑,怕是早已元气大伤。
“阿姐。”
“嗯?”
“不日着宫廷画师来给你画个画像吧?”
“这好端端的……”沁水投入在诗词歌赋中,没留意皇弟的用意,转念一想,“善。”
“阿姐,你给我说说当日龙泉潭旁,你和……那人被秦贼暗卫追杀的情形吧!”
长公主合上书页,“不就是坠下深潭,你阿姐我福大命大又识水性,便死里逃生咯!那人倒是腰腹被刺一刀,又泡了水,险些活不成了。”
皇帝被长公主的轻描淡写勾起了兴趣,“那阿姐是如何将他救活的呢?”
“跪在他身侧,用尽全部力气垂他胸骨,方逼出他腔内的积水。攀上险峰,找来草药,给他止血。守了一整夜没合眼,才把人从鬼门关救回来。”
“听来甚是惊险啊!”
“比这惊险更多的,也曾患难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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