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4 / 6)
凶手,那就意味着也许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每一个被害人的身后都是一个破碎的家庭,你也是有家庭的人,你可以换位思考一下,至于你要不要告诉我,那就随便你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杨警官停顿了几秒钟,然后望着我说:“如果你不帮助我,那么我顶多多花一点时间去调查罢了。”
说完杨警官转过身去,不再跟我说话,而是叫那名法医,把尸体重新装进裹尸袋,然后放回到冷藏柜里。我楞在那里,尽管刚才杨警官说的话算是大道理,而这些道理也是我从小就知道的,却始终给了我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你说我莫名其妙被卷入其中也就罢了,还要我来承担风险,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于是我对杨警官说,那既然如此,麻烦你带我出去吧。
杨警官没有再挽留,但却有些冷淡地给我打开门,带着我往警察局的门口走去。从停尸房到大门口,大约路程只有几分钟,但是这几分钟对我来说,却非常煎熬。并非我讨厌这里的气氛,而是我自己心里在挣扎。我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多事,人家可是杀人凶手,我这样的小百姓是完全无力对抗的,另一方面我也在告诉自己,也许这个案件最困难的地方就在于此处,假若能够度过这个难关,或许接下来就一帆风顺了。
短短的百来步,我心里却反复纠结了不下百次。我并非是一个有事喜欢躲起来的人,只是这次事关重大,我实在不敢胡言乱语,一个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且手无寸铁的小小按摩师,匡扶社会正义,显然我还不够格,既然谈不了“大我”,那“小我”才是我该考虑的,例如我的家庭,还有我未来的人生。
走到警察局门口的时候,杨警官问我,你是要自己打车回去,还是我让人开车送你?我说我自己打车就好。杨警官点点头,态度依旧冷漠,这不免让我有些生气,还真是有事的似乎求人没事的时候就打发人呢。他帮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在我钻进车门之后,正打算跟他道别,却发现他已经转身朝着警局方向离开了。
回到家以后,整天我都心不在焉。我们家有个习惯,就是在每天晚饭的时候,我和母亲会把这一天我们的见闻告诉父亲,因为父亲是盲人,他的世界是黑暗而模糊的,所有的信息,都来自于身边人的告知。换了以往,我或许是话最多的一个,可是那天我却几乎没怎么说话。
所谓知子莫若父,父亲虽盲,但心还是明亮的。我这些轻微的举动很快引起了父亲的注意,于是他在吃完饭后对我说:“凯子,先不忙去洗碗,你告诉我,今天你到底怎么了。”
起初我还打算狡辩一番,说没什么就是精神不好之类的。可话还没出口,我就明白我无法逃脱父亲的心如明镜。所以当父亲这么问我的时候,起初我竟然沉默无语。父亲用那看上去都萎缩了的眼睛对着我的方向,我知道他一直在等待着我回答。可是我并没有回答父亲的问题,而是反问他说,假如你知道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会帮助到别人,可是会因此把自己弄得位置特别尴尬,那你还会告诉对方吗?
这或许是我少有的几次和父亲谈论这些问题,因为以我的岁数来说,或许还没有到该做出什么选择的时候,于是这样的选择,对于我而言就是迷茫而困难的。父亲听后,想了想告诉我说:“那要看这件事究竟有多重要,如果只是可有可无的,那么不说也好,明哲保身。但如果事关重大,还是要说,只不过得慎重的说。”
我问父亲,慎重地说?那是怎样的一种说法?事情的结果只是有或没有的区别,哪有什么慎不慎重?父亲笑了笑说:“孩子,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跟着我学摸骨的时候,我曾经告诉过你,凡事只露三分山水,剩下的七分藏在心里吗?”
我当然记得,当年年幼,觉得这是在装神弄鬼,故意搞得自己神神秘秘的感觉,可如今我也长大了,渐渐开始明白这当中的因果关系,因为摸骨虽然不是什么神叨叨的玄术,但终究是源自于玄学,而玄学和科学的根本区别就在于一个是用证据去论证事实,一个却用因果来作为依据,用结果来证明这个依据。换句话讲,一个是理性的,一个却是非理性的。但并非非理性的东西有什么不好,只是难以解释清楚“为什么”,于是就给了他人一种,即便你有理有据,但仍旧是在装神弄鬼的感觉。
我叹气对父亲说道,我当然记得,但是问题就在于,您所谓的那“三分”,其实已经足以让别人孤注一掷了,这样下去的结果无法预料是好是坏,更加重要的是,也许我们自己也会被牵连其中,这几乎就是在赌博,赌的内容就是当我告诉对方这三分内容后,我们的结局是好是坏。
父亲听后沉默,大概他也意识到我目前如鲠在喉的为难之处,却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于是父亲问我道,你今天说的这些,是不是和前阵子警察找上门来的那件事有关?我说是的,那件事不但到现在还没有破案,反而多了一个受害者。现在我手里是有些线索,但是我不确定将这些通报了警方之后,我们家会不会受牵连。
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里,我尽可能避重就轻地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包括期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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