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 / 7)
第二天中午,杨洪军在群里问我和马天才是否要来警察局一趟,今天下午那律师就要来,你们可以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货色。我率先答应了,马天才随后也说要来。自从几天前杨洪军在审讯室外面跟我说了一些这个律师的基本情况之后,我便对此人在没见面的情况下有了一种强烈的厌恶感。我虽然无法对他做些什么,但是如果能够让我亲眼见一见这家伙,根据我掌握的摸骨术,我能够把此人断个七八分。倘若有机会的话,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弱点,然后让杨洪军想法子对其施压。
这有点卑鄙,我当然知道,可事已至此,我们也没办法君子下去了。
于是我午饭也没在家吃,就直奔了公安局而去。到了杨洪军的办公室,他正在翻阅着先前对那两个犯人的审讯记录,他告诉我这些内容等一下是都要让律师过目的,所以自己要先看一看,如果这个律师寻找漏洞对我们发难的话,我们要提前想好怎么应对才是。
我问杨洪军,这个律师真的就有那么厉害,厉害到你们诺大的司法系统都对他没办法吗?杨洪军听我这么问,于是合上了手里的卷宗,接着对我说道:“这个律师岁数比我大了差不多一轮,现在已经五十岁左右了,曾经是中国七十年代教育制度的牺牲者。国家在经过一系列变革之后,重新恢复了高考,他是恢复高考之后的第一批大学生,也是我国在改革开放之后拿到律师资格证的第一批律师。专业知识非常渊博,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找不到的,即便是明面上的证词和证据不具备,此人还会想方设法在法律许可的条件下,去制造一些旁证出来,这些旁证虽然单一并不能够说明什么,但如果数量多了起来,就可以推翻原有的论据,所以他是个很大的绊脚石,却无法除掉。”
我问杨洪军,这人一贯以来都是如此吗?他保护犯罪分子逃脱法律制裁,同行们就没什么说法吗?杨洪军说:“我早年就跟他有过正面交道,此人的感觉怎么说呢,比较冷血无情吧。受害人的家属无论哭得再凶,再动之以情,他也不会受到影响,所以我才说他是个拿钱办事的小人。至于律师行业里的其他同行,自然是非常看不惯此人,但也没有办法,既然大家都不愿意替那种明摆着要输的重刑犯辩护,那他偏偏不信这个邪,专挑这种有难度的案子来打,久而久之,反倒是这一块市场,被此人给几乎垄断了。”
杨洪军还告诉我,这个律师姓白,名叫白德平。主要的活动范围还是在北方,不过近年来由于有些恶名昭彰,很多坏人犯了案,但凡拿得起钱的,都想要请他来帮忙辩护,包括我们市内,十几年下来,从他手上救走或者轻判的重刑犯,已经不下十人了。以至于到后来每次这个白律师到了警察局来,大家连话都不愿意多跟他说几句,生怕那句话就被抓住了把柄,从而变成给罪犯翻盘的机会。
过了一会儿马天才也赶到了,我们三人就到会客厅去等待这位“白律师”大驾光临。等候了大约一个小时,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没扣扣子,里头打着一根深棕色领带,穿着白衬衫,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的男人提着手提包就走了进来。这外形,和我想象当中那种律师的形象差不太多,所以即便对方还没有自报家门,我就猜到,这就是那位白律师。
进来之后,他先是很礼貌地和我们一一握手,但脸上基本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握手之后就对杨洪军说,杨警官,多年不见,今儿可算是又重逢了。语气客气,但比较生硬,说是客套都有些勉强。杨洪军也绷着脸说:“白律师,我们这里可真是不太愿意你的光临啊,你的口碑在业内也都摆在那儿了,不过你这次来要辩护的当事人,人家可是摆明了冲着我来的,还为此杀害了一名无辜的女人,此前有没有别的杀人行为我们还在调查,然后绑架了我,差点把我打死,为这样的人,你也要辩护吗?”
白律师几乎没有抬头看杨洪军一眼,而是不断翻找着自己的手提袋,一边翻一边说道:“杨警官,至于杀没杀人,我需要看看你们的审讯笔录,还有当事人是否在精神状态良好的情况下做出的供述,这个要按照国家的法办条件来,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而至于是不是杀你,这就更加难说了,你现在不也好好地坐在这里吗?咱们依法办事,要讲证据的。”
短短几句话,让我对此人有些刮目相看。且不说我们立场不同,单单是他的这份沉稳冷静,就让我感到绝对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不由得仔细观察起此人来。他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发际线可能是因为年龄的缘故有些偏高,而在发际线的两侧,呈u字形朝着头顶延伸了出去,这样的人顶门没有秃,发际线却奇高,这样的人可谓是聪明之极。而他的眉毛比较细长,而且比较偏淡,眼睛也很小,就这样的小眼睛还隔着一副我看上去度数并不算很高的眼睛,营造了一种非常有知识分子气息,且内心满是韬略,完全看不懂此人心事的感觉。
鹰钩鼻,眼睛因为比较小的缘故显得脸蛋的部分会很长。嘴巴也小,并非大吃四方之相,却也是不经思考不出口的象征。左侧的鼻翼上有一粒大约绿豆大小的凸起肉痣,颜色只比周围的皮肤稍微深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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