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6 / 7)
的时候,我在这一批服刑的犯人当中,已经没有人敢指手画脚,我虽然没有搞小团体自己充大哥,但这几年时光,我的心智已经练得非常狠辣了。”
强哥走到那个小跟班身边,伸出手指在他的肩头上指指点点,就好像是在给他传授经验一般地说道:“记住,想不被人踩在脚下,只有自己变得强大。你不当屠夫的话,就只能做羔羊。”
坦率的讲,他的这句话,对我的触动很大。我承认他这句话是非常适用于现在这个现实的社会的,可是他好像是用错了地方,他所谓的自己变强大,是让自己变成一个欺凌别人的人,作为一个曾经被人欺负的人来说,他终于有朝一日变成了他最讨厌的人。
也许是因为我的这个问题,勾起了他长久以来不愿意去回想的事情,以至于说到此处的他,显得有点性情。我深信一个人的本性是不坏的,只不过在某个过程中,偏离了方向。或许今天我真的会被此人杀死,或许将来他会因此再度入狱,我相信他回想起今天这番对话的时候,还是能够找寻到自己内心那点人性。
强哥叹了口气说道:“出狱的时候,爹妈都死了。我连他们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我非常懊恼,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我给那个人摸了骨。在爹妈坟前磕头后,我就开始四处流浪,风餐露宿,码头,桥洞,破庙,都是我的家。我开始拒绝任何试图接近我的人,他们都当我是疯子,远远地拿石头扔我,我不生气,早就习惯了。可是有一个人,在那段日子基本上每天都会来我睡觉的桥洞附近,默默地站着,远远看着我。我不知道他是谁,威胁他不要靠近,还说了很多诅咒他的话。可是后来有一天,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想要出去找点东西吃,他却拦住了我的去路,什么也没说,只是递给了我一个面包。”
他用手比划着,那是面包的大小。然后说道:“这就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面包,连小学生口袋里的钱都买得起。没有人会在意这么一个面包,但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这就是救命的药。于是我吃了他的面包,还装成疯子一样,把他给轰走了,继续会到我的桥洞里睡大觉。但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发现桥洞口有足够我吃一个星期的食物跟水,食物上面放着一个小纸片,纸片上画着一朵莲花。”
听到此处我明白了,那个给他食物的人,就是把他招揽进忠义芙蓉会的人。此人一定是通过某种方式得知了强哥并不是疯子,他只是对社会充满了敌意,并且他还是一个手上有着摸骨本领的人。
强哥说:“从那以后,这个人几次三番地给我送来吃的,也不说什么,每次都是趁我睡着了送来。有一次我装睡,在他放下食物的时候,我一下子冲了过去,抓住他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吃的。他却告诉我说,因为不想看到我死掉,希望能够把我从这样的状态救回来。他说他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懂得什么本领,不能白白浪费自己的本事,跟着他走,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说到这里强哥眼神看了我一眼,停顿了几秒。这短短几秒钟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是我明白,他如今看我,似乎就是在看当年的他自己。区别只在于当初他是那个被人搭救的人,而如今却是在搭救我。就如我说的那样,一个人的出发点一旦错了,在没有回头纠正之前,就会一直错下去。我理解他的感受,但并不认为我和他有任何相似之处。而与此同时我也察觉到,他口中说的那个要他拉我入伙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当年搭救他的那个人。
如此说来,此人在白律师放出消息之后,在这半个月时间里,曾经对我做了极为大量的调查,甚至包括我的家人。
正想着,强哥突然继续说道:“于是我就这样加入了。这些年没亏待我,知道我不是杀手,只让我做一些摸骨断命的事,所以我可以很容易就解除到组织高层的人,这次之所以派了我来,也正是因为你我都是同一个行业的人,比较容易说通道理,而你也要明白,我跟你说出来的这些话,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整个组织,而并非一两个个人。”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对强哥说道,强哥,我同情你的遭遇,但我并不是你,假如我们遇到同样的事情,或许我会一时之间想不开,但我绝不会变成你这样。因为你太极端了,非黑即白。或者说也许我也会跟你一样沦落到四处流浪的地步,也会受到他人的恩惠,但如果我发现对方的组织是以一种迫害,犯罪的手段去达到目的的组织的话,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选择脱身,而不是越陷越深。
强哥冷漠地看着我,我相信这些道理他自己在心里早已经想过多次,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跟承认罢了。事到如今若是再去面对,恐怕也是晚了。
我继续说,你也许还记得那位传授你摸骨术的老先生在临终前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和动作,你也因此思考过这些话很久,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至始至终都没有收你做徒弟,而只是收做学生?强哥一愣,显然这个问题他想过,但是却没想通。他的错愕只不过是因为我突然在此刻,如此直白地跟他说了出来罢了。
没等他回话,我继续告诉他,因为他在你第一次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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