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2 / 2)
陵玉听到他这般说,心中哪里还会有什么不明白,揪住对方衣角的手下意识松了开来。
“二哥,你怎么、怎么可以杀人?”陵玉有些不可置信。
“她可是看到了一切。”盛钦道。
“看到了……又如何?”陵玉抚着胸口,道:“即便是看到了,我也只是会被大家厌弃了而已……”
“陵玉。”盛钦忽然冷冷地打断了她,“被人看到了,你会死的。”
“即便是死,你也不在乎吗?”
这个“死”字,在夜色之中显得格外掷地有声,那般刺耳。
陵玉看着他忍不住退后两步。
是因为皇家的颜面吗?
因为他们是天潢贵胄,是不可以有她这般不堪的存在的?
扪心自问,陵玉自然是怕死的。
可是……
“二哥,往后,你不必再管我了。”陵玉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她说完便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盛钦望着她骤然离开的身影,背在身后的手攥得极紧,面色愈发阴沉。
他亲手调、教了七年的少女,第一次做出了反抗的举动。
锦阳宫的大门落锁的比往日都晚一些。
江皇后气急败坏地摔出了手中佛珠,落了一地的珠子。
江嬷嬷跪在她身后一颗一颗捡起,忍不住道:“娘娘何必要生气呢,这般气法,也不过是伤了自己的身体罢了。”
“哼,江家阖府上下捧在手心里的骄子竟是个半点眼色都没有的蠢货,本宫如何能不气?”江皇后道。
“最可气的却也不是江少爷,而是那珍儿,竟异想天开,想要趁机入了江府去。”江嬷嬷面露不屑,“这些下作的人果真上不得台面。”
“她还有气儿吗?”江皇后问道。
“已经拖去后院活活打死了。”江嬷嬷想了想,道:“只是这样一来,圣上那边可如何交代?”
“陛下要的交代,不过是无损于皇族威严,至于一个区区宫女,他又如何真的会有时间过问。”江皇后道。
“说起来,世子爷这回怕是过分了些,不仅一力护着那陵玉,还险些损害到您。”江嬷嬷小心翼翼地说道。
江皇后闻言,心绪反而顿时平缓了几分。
“再等等吧。”江皇后摘去头上的簪子,似有所指道:“本宫倒要看看,他那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可是……”江嬷嬷神情颇为难道。
“本宫另有要事,要交代于你。”江皇后转身打断了她的话。
“娘娘请吩咐。”江嬷嬷道。
“你派个丫鬟去,替本宫好生查看一番陵玉的身体。”
江皇后从匣子中取出一串新佛珠来,抚着珠子暗念了几句佛号。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里头兴许大有文章。
生出嫌隙
夜静,月儿攀着枝子升高,又缓缓落下。天边深蓝色的夜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蒙留白,久而久之,万丈之上厚厚的云层背后忽然就映出了金光,露出了半边晨日。
这时候的校场正是晨练的最佳时候。
陵玉坐在木桩上,眼下的青影甚浓,显然是昨夜未曾好眠。
“陵玉,往日里你话最多了,今日怎么忽然安静了下来,倒叫我怪不习惯的呢。”陈玄颐瞥了她一眼,颇为稀奇的样子。
陵玉道:“你瞧见我眼下的青影还不知我昨夜里没睡好?精神不济,哪里有力气说话。”
“你既然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为何不多睡会儿,还早早来了校场,满脸的心事,真不像你。”陈玄颐嘀咕道。
陵玉抿着唇,困是困得慌,若能多睡会儿她如何不愿,可她就是睡不着,只能找个地方来发散发散满身的精力了。
“陈玄颐,你向来都心直口快,你说,你都是怎么看待我与我二哥的关系的?”陵玉静默了许久,忽然问道。
陈玄颐想了想,道:“你们的关系自然是很亲密,不过这种亲密和寻常的亲密又有些不同。”
陵玉心下一悬,问道:“如何不同?”
陈玄颐抚了抚下巴,道:“你们这种亲密关系,就如同狗皮药膏贴着身上的那种感觉一样,如此说来的话,盛钦指不定就是因为碍于你皇子的身份才一直让你这块狗皮药膏贴在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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