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 / 2)
半小时后,她站在病房楼层入口,犹豫了一下。
她是没拿纸条,但那个病房号就跟长在脑海里了一样,根本用不着拿呀qaq
“小姐,你好,请问探病吗?”护士见她原地踌躇,便问。
丁幼禾还在犹豫,忽然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抢先一步向对方咨询:“你好,请问陈元染先生在哪间病房?”声音嗲得不行,带着点略显刻意的港台腔。
问话的是个年轻女孩,穿着牛仔外套,早春时节就光着腿,化了小烟熏,还算漂亮。
护士看了她一眼,见怪不怪地报了个病房号,等对方走了,才对丁幼禾说:“这才半天工夫,起码五个来看他的小姑娘了,长得好看就是好,硬是把住院住成了见面会。哦……对了,你是探望哪个病房来着?”
丁幼禾牙根发痒。
这才几天不见啊,就招蜂引蝶成这样!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我走错层了。”她说着,转身就要往电梯走。
结果电梯还没来呢,一只手从她身边又连续按了几下电梯按钮,灯熄了。
丁幼禾正欲发作,余光看清了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顿时噤声,连头都没回,看也不看来者何人。
“幼幼。”
走得更快了。
身影一闪,赶在她出楼梯间的那一刻把人给拦下了。
丁幼禾低着头,入目是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短了点儿,露出小半截脚踝。
她一下想起很多年前,从风雪里捡回来的少年也是穿着这样一条嫌短的裤子,安静又温柔。
只是,当年那个单纯无辜的小可爱,怎么就整个变样了呢!
把心一横,丁幼禾抬起头。
正对上那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长眸,里面倒映着自己的脸。
“染爷好本事,还嫌摆弄我摆弄得不够,又让许老三来骗我?”
那口气,硬生生被她拖出了丈八的疏离。
元染怎么会听不出她还在气头上?抬臂就想拥住她。
丁幼禾灵活地一闪身,从他面前躲过了,杏眼瞪着他,“干嘛?别想对我故技重施。”
元染苦笑,“什么故技?”
丁幼禾脸一下红了。
还能什么?拥抱,亲吻,堵住嘴,稀里糊涂滚上|床,落得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然后莫名其妙就和好了。
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位和,这p话丁幼禾半个字都不信——什么和?那不过是掩耳盗铃,隔阂还在,不会因为片刻欢愉就自然愈合,不过是粉饰太平,等下一次冲突来临,只会愈加严重。
她骨子里跟丁止戈的看法一致:有话就说,有p就放,放完了神清气爽,该吃吃该喝喝。
正因如此,才更不能忍受元染一而再、再而三的瞒着她做一切。
更,更,不能原谅他居然拿住院当幌子骗她╭(╯╰)╮
“麻烦转告老三,店里从今往后不欢迎骗子,”丁幼禾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他,还有……你。”说完,她快步往楼下跑,却被眼疾手快地拽住手腕。
“他没骗你。”
“我看你还能跟小姑娘勾勾搭搭,明明好着呢——”丁幼禾脱口而出,等看见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再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不好,一点都不好,”元染抬起另一只手,连手掌带手指都裹着纱布,看起来既可怜又可笑,“老三没骗你,我是真的入院在治疗。”
丁幼禾愣住了,又想起那天他拦下自己手中裁纸刀时,从指缝间滴下的血。
一滴,一滴,当时刀锋割心的痛再度袭来,让人窒息。
“……手,怎么了?”
“伤到神经了,要做个小手术,”元染云淡风轻地说,“没事的。”
丁幼禾咬唇,“会有后遗症吗?”
“不好说……如果往后我这只手废了,你会嫌弃我吗?”
“呸,童言无忌。”丁幼禾条件反射地唾了下,“不会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
“万一呢?”元染眼里像闪着星光,“你会嫌弃吗?”
……伤是她割的,人是她选的,嫌弃?嫌弃个大头鬼!她也就是赌口气,怎么可能真丢下他不管。
丁幼禾差点就想握住他的手,解开纱布看一看到底怎么会伤那么重的,好不容易忍住了,板着脸,但到底语气狠不起来了,“什么时候手术?”
“就这两天吧,”元染顺杆上,央求道,“你也看到了,手这样,东西都拿不了,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老三那群人粗枝大叶的,昨天还把开水泼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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