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 / 3)
女,竟然是四个不同的女子生下的。以己推人,若她是万氏,瞧见这些庶子庶女在眼前晃悠,心里该有多不痛快啊。若她是那几个姨娘,看见自己同样辛苦生下的孩子因为庶出的身份低人一等,心里又该多难受啊。
这些高门大户的后宅妇人,也太可怜了吧!
正想着,傅舒月就过来了。她小时候身子不好,记名在佛祖那里,长大后便笃信佛祖,气质因而恬淡温婉,盈盈拜见万氏:“见过母亲。”
万氏引了阿鱼给她认识:“这是我嫡亲妹妹的女儿,小名叫阿鱼,你喊她表妹也成,喊她阿鱼也成。”说着不禁笑了,“还是唤阿鱼吧,免得以后改不了口。”
定远侯府的下人都知道太后给世子赐婚的事,更别提主子了。傅舒月明白万氏的言下之意,友善道:“阿鱼。”
阿鱼把万氏刚刚给的白玉镯子递过去,道:“听二哥哥说,今日是舒月姐姐救了我,这对镯子就赠给姐姐当谢礼。”又认真诚恳地行了个平辈礼,“多谢姐姐了。”
傅舒月认出这是万氏的东西,便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迟疑地望向万氏。
万氏笑道:“收下吧。”
傅舒月这才大大方方地接了镯子。
万氏见她温顺乖觉,心下十分满意。傅舒月只比阿鱼大半岁,也是时候给她挑一门好亲事了。
入夜之后,傅延之送阿鱼回屋。
他一手接过丫头手中的纱灯,另一手像小时候一样牵着阿鱼拇指以外的四根手指,放缓步子,行走在月色之下。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夜月明星稀,那朗润的明月依旧如玉盘一般,散着清澈的光芒,硕大而圆满。
才过了上元节,游廊上各式各样的花灯还不曾撤下,庭下低矮的松柏枝头也悬着拳头大小的赤色灯笼,灯里仍旧点了蜡烛,便柔缓而温暖地明亮着,一树都是亮莹莹的火光。
两人已经很久没这样静谧地相处了,傅延之都不忍心破坏这样美好的氛围,于是一路默然未语。
走到阿鱼的新屋子前面,傅延之便停下脚步,道:“妹妹早些歇息,明天来喊你用早膳。”
阿鱼乖巧点头。
傅延之眼中尽是温润的柔光。想到这几年来,阿鱼几乎半囚在太子身边,心下顿时怜惜不已:“那日在江宁……你说不想在太子殿下身边待一辈子,如今总算是离开他了。”
阿鱼闻言,倒没有显出多少雀跃的神色。她也是这几日才明白,她对太子的喜欢和对二哥哥的喜欢是不一样的,但到底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傅延之见她神色有异,不觉一怔,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妹妹喜欢太子殿下吗?”
阿鱼想了好久,终于坦率地点了点头。
纵使这份喜欢因为那件事被磨退了一些……但还是喜欢的。
割舍不下的喜欢。
傅延之不由静默下来。那日在江宁,他也问过阿鱼喜不喜欢太子,阿鱼只道“不如喜欢二哥哥那样喜欢太子”,如今再问她,她却直接点头认了。
傅延之大概明白两者之间的差别,虽不愿意深想,却不甘心地追究道:“你喜欢殿下什么?”
阿鱼思忖了好一会儿,才茫然道:“说不清。”
大抵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恰好是谢怀璟陪在她的身旁,赠她双簪贺她及笄,她就顺理成章地喜欢上了他。又或者是在运河行船遭逢刺客,谢怀璟奋不顾身地为她挡住刀剑的时候。也许还要更早一些,早至徐贵妃下令杖毙司膳房所有人,谢怀璟星夜进宫救她的时候。也有可能只是平素熟稔融洽地相处着,就莫名其妙、又自然而然地喜欢上了。
总之,说不清。
许久,傅延之问道:“那妹妹想嫁给殿下吗?”
阿鱼迟疑地反问道:“我喜欢他,就得嫁给他吗?”
阿鱼没有“喜欢一个人,就要嫁给他”的意识,也从没有人告诉她这回事。从小到大,长辈们都跟她说,将来傅延之会娶她,她心里便默默地认定,自己长大之后要嫁给傅延之。
她只是朦胧地知道,倘若两人相悦,就应当在一起,但她不知道应该通过“嫁娶”的方式在一起。
在她心里,喜欢一个人和嫁给一个人是毫不相干的两回事。
傅延之避开阿鱼的问题,只说:“阿鱼,我喜欢你,所以我想娶你。”
傅延之顿了顿,终于道:“嫁给东宫,和嫁给寻常人家不同。太子殿下是储君,为国祚计,他会娶很多人进府,为他生儿育女,广延子嗣。妹妹若嫁给他,只会成为他众多妻妾中的一个。嫁给我则不同……姨父这辈子只娶了姨母一个人,你若嫁给我,我终此一生也只娶你一人。”
他没有告诉阿鱼应不应当嫁给太子,也没有逼迫阿鱼在他和太子之间做出选择,只是耐心平静地说了这一番话,让阿鱼自己去权衡。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傅延之!你又在跟阿鱼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盐焗腰果
阿鱼不由想到定远侯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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