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3)
他亲着阿鱼的发顶,缓慢地解开了她中衣的系带。
阿鱼已被谢怀璟一番情话说服了,甚至觉得洞房花烛夜什么都不做简直辜负了此刻良宵,辜负了她和谢怀璟之间这份两情相悦的完满。而且先前喝的合卺酒、房中燃的熏香都添了助情的东西,阿鱼的神思已经有些迷离了。便十分乖巧地待在谢怀璟的怀抱里。
但很快阿鱼就清醒地后悔了——她知道会不大好受,但她没想到会这么不好受啊!就像捣药罐子遇上了不匹配的药杵子,本就推挤得十分艰难了,结果那药杵子还缓而有力地捣了起来。
阿鱼根本顾不上周姑姑说的“忍住了,别哭喊出来”,没多久就呜地一声哭了,摇着头呜咽道:“疼……殿下,太疼了……”
谢怀璟说:“那你唤我一声夫君,我就停下。”
阿鱼立马没骨气地喊:“夫、夫君……呜,你骗我……”
谢怀璟哄着她把各种软话都说了一遍,才放过了她。阿鱼想往旁边逃,却没力气挪动身子,见谢怀璟又俯身下来了,连忙可怜兮兮地说讨饶的好话,谢怀璟笑着揉她的脸,问道:“饿不饿?要不要用些夜宵?”
阿鱼默然不语地摇了摇头。
其实对阿鱼来说,吃不吃东西很能反映她的心情,心情好的时候,听见吃的就能两眼放光,倘若心情不好,食欲也会跟着下降,就不乐意大吃大喝了。
谢怀璟便笑着问:“恼我了?”
阿鱼抿了抿唇,十分坦诚地“嗯”了声,凶巴巴道:“以后再也不上你的当了!”
“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多不好。”谢怀璟拉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贴,“你若还是恼,就打我几下解气。”
阿鱼抽回了手,气鼓鼓地抱紧被子。
谢怀璟粲然一笑,想到时辰已晚,明天还要起早入宫面圣,就没再折腾阿鱼。他掀开床前绣着百子图的厚帘子,吩咐道:“来人,备水。”
深秋的朝阳来得很迟,阿鱼醒过来的时候,外头还是灰蒙蒙的一片,一夜寒气凝成的露珠沾在草木上,随着冷风缓慢地滚落下去。
阿鱼才坐起身,谢怀璟便跟着醒了过来。正好听见屋外的侍女低声道“殿下,娘娘,该起了”,便唤人进来服侍。
二人洗漱之后坐下用早膳。
谢怀璟问道:“身上还难受吗?”
阿鱼别扭地点了点头。
谢怀璟给她盛了碗温补气血的鱼片粥,鱼鳞和鱼刺已经剔除了,新鲜的鱼肉都片成了薄片,用生姜炒过了,一点腥气都没有。
阿鱼安静地喝粥。粥米软糯,除了滑嫩嫩的鱼肉,粥里还有切得碎碎的香菇丁和青菜段,每一口都是暖乎乎的咸鲜滋味儿。
用完早膳之后,两人各自换上冕服和翟衣,一同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谢怀璟的母后已然薨逝,如今他在宫中便只有皇帝和太后两位长辈。太后月前便闭关了,说是窥见了无上天道,要好好参悟一番,任何人都不许打扰。所以阿鱼和谢怀璟今日只消拜见天子一人便可。
天子下朝之后,便传太子夫妇觐见。按惯例赏了些东西,又唤阿鱼近前,和蔼地问她:“只知道你是定远侯的义女,姓沈,你告诉朕,你本家在哪里?”
天子昨日已着人查了阿鱼的底细,只查到她先前在宫里的司膳房当差,至于怎么进的宫,祖籍又在哪里,本名叫什么,都没有查到。
想来是本家不显,太子才特意给了她侯府贵女的身份,还把她过往卑微的经历抹去了。
见阿鱼面露迟疑,天子又朗笑道:“你不用怕,只管说,怎么说你也嫁进了皇室,本家再如何不堪,也是时候抬举抬举了。”
阿鱼跪了下来,恭敬道:“回陛下的话,臣媳祖籍江宁,祖父原是江宁织造,后来因贪而获罪,便……畏罪自裁了。”
天子立马想起如今的江宁织造是……徐贵妃的父亲。他记得上一任江宁织造府沈家和徐贵妃的母家好像是姻亲。
天子不由暗道——难怪这丫头和徐贵妃有几分肖似,想来也是亲戚。
天子笑了笑,说:“这倒有些难办了。当年沈府抄斩是朕亲自下的旨,若如今再抬举沈家,朝臣就要议论朕朝令夕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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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阿鱼便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祖父犯了错, 受罚本是应当, 若她当了太子妃,沈家便能有所荣膺, 谢怀璟早就告诉她了。
她便道:“陛下说的是。”
天子不动声色地扫视着阿鱼。
她真年轻啊, 天子心想。比后宫所有美人都要鲜嫩美好,以至于他一看到她, 就觉得自己也跟着年轻了许多, 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意气风发游幸江宁的时候。
谢怀璟上前一步,道:“父皇,时辰不早了,儿臣还要去慈寿宫, 先告退了。”
虽然太后闭关悟道, 不见来人, 但出于礼数,太子还是得带上新婚的太子妃去太后起卧的宫殿外磕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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